械而僵硬地,朝著站在油鍋邊的張湯挪過來。
然而……
張湯看了她一眼:“與姦夫合謀毒害其夫,二家兇手後紅杏出牆,首罪為殺,此罪為淫。按律,死。”
雲淡風輕的聲音一出,那白衣女子原本森然的模樣,驟然一變,竟然變得瘋狂起來,怪叫一聲,立刻就要朝張湯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張湯隨手將面前的油鍋一掀!
譁!
整整一鍋滾油潑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那白衣女子頓時慘叫了起來,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又有滾油加身,霎時間渾身冒血!
一陣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頓時發出,那白衣女子竟然像是熔化在這滾油之中了一樣,化作一陣青煙,一下飄散不見了。
地面上,只有滾燙地、混雜著血汙的油……
張湯略一垂眸,便將兩手往袖子裡一揣,相互地攏著,慢慢踱步,離開了此地。
此地,有無數的刑具;
此地,有無數已死之人,名之曰——
惡鬼。
然而……
每當張湯看到一隻惡鬼,便要停下來,細數此鬼生前所作之惡,或大或小,或巨或微。
有時,不過僅僅是件非常小的事,也要禁受異常痛苦的折磨。
“咔……”
燒紅的烙鐵,被他慢慢拿起,烙印在了眼前這一隻惡鬼的胸前!
可怕的火光,穿透了惡鬼的身體。
張湯淡淡的面容上,透著一種優雅的猙獰。
長長的道上,無數的刑具,彷彿永無止境。
長長的道上,無數的死人,都是他犯過的殺孽……
然而,在他看來,這些人都該死。
即便是做鬼,其中一些也沒資格跑到自己面前來尋仇。
所以,張湯——
陽間殺人,陰間殺鬼!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不斷響起。
不變的,只有張湯慢慢遠去的腳步。
他眉心那一道青蓮靈火留下的豎痕,在這個過程之中逐漸變深。
終於,在以五馬分屍之刑處決了當初犯上作亂的謝家家主之後,張湯看見眼前出現了九級新的臺階。
一道大門,便在眼前。
他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穩而淡。
“吱呀。”
大門被他輕輕推開。
雪白的亮光,終於重新進入了他的眼底。
張湯睜開了眼睛,眼前依舊是方才的冰天雪地,口中還有殘餘的苦澀之味……
西門綠歪著頭,近乎驚異地看著他,彷彿想要推測一下他的本質。
“有殺之因……這果也是殺,也是奇……這一關,你過了。”
張湯雖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並不多問。
之前被一點火光灼出的一片平湖,此刻重新凍結成了冰面,張湯微微點了點頭,便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朝著前方而去。
石盤上,正西方的這一道紅光,終於脫出了原地打轉的困境,成為了第一道朝前而去的光。
很快,他便走到了盡頭的山壁下,抬眼望去,一隻晶瑩的玉盞,主動飛到了他的手中。
張湯接過,一飲而盡。
背後,西門綠近乎玩味地盯著張湯的背影。
他手指落到自己的下巴上,似乎就要思考什麼,然而,他忽然之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一道透明的斧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胸膛!
正南方。
說來也怪,孟西洲那魚竿一甩,吊鉤便從高高的地方,劃過一道巨大的弧線,在撞到巨大的冰面上那一剎那,竟然視若無物!
吊鉤一下穿透了冰面,準確地勾到了樹上的青杏!
啪!
青杏終於被勾起!
孟西洲魚竿一甩,便控制著吊鉤重新甩了起來,將青杏送出了冰面!
他毫不猶豫跳起來接過,在西門綠的打量之中,一口咬了下去!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
眼前,西門綠的表情一下變化了。
他戴著滑稽的綠帽子,僵硬地低下頭去,看自己胸前的巨大破口……
這是……
東南方。
一柄劍,忽然穿胸而過。
顧青眉詫異地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