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蠢主意!既然見愁前輩有言,陶璋不敢不從,這就陪你們走上一趟!”
很顯然,陶璋斷定那裡沒有他“用武之地”了。
見愁皺了眉,回看曲正風,見他也是一副思索的模樣。
曲正風低聲道:“去看了才知道。”
於是,一行人終於決定好,直接從這庭院之中出發。
陶璋倒是一點也不看低自己,直接走到了見愁的身邊來。
見愁回頭看了他一眼。
陶璋坦然道:“走在你們身邊安全些,否則我怕自己還沒到西海,便橫屍道中。”
這是在諷刺望江樓做派,見愁終於還是沒應聲。
後頭的莫遠行等三人氣得心裡發慌,卻依舊忍了,還指望著陶璋開啟大門,終究還是兩名弟子要緊。
“前面有去登天島的傳送陣,還請諸位隨我來。”
莫遠行頭前帶路。
出了水榭,依舊從湖上離開。
在經過湖邊那一片開放的蓮花時,見愁的腳步緩了緩。
來的時候,她曾看到蓮葉上有蜉蝣,如今水面上飄著一層白色的“屍體”,她伸手過去,輕輕從蓮葉上拈起了一隻細小得幾乎看不見的蜉蝣。
它動也不動一下,身體飽滿,卻已經死亡。
姜賀好奇地湊過來,一看,皺了眉:“都死了,大師姐你幹什麼拿著?”
“沒什麼……”
只是覺得,這情況有些奇怪。
身體飽滿,便不是昨夜死去的蜉蝣,而是今晨初生不久,便已經死去的。
興許,只是一個巧合吧。
還有事要辦,見愁慢慢將那蜉蝣放回了原處,跟著走了出去。
這一個插曲,也沒人在意,大家很快踏入了湖對岸刻畫著的一座傳送陣,光芒閃過之中,竟然已經在西海登天島上。
“那礁石,便在登天島往西不遠,我們從這裡過去便好。”
介紹情況的,還是莫遠行。
他當先從傳送陣中走了出來,見愁也走了出來,抬頭一看,這個時候,登天島上也有不少的人,見著這一座傳送陣亮起來,不少人都轉頭看來。
李遂正在與同門師兄弟說話,忽然看大家都朝那邊看過去,不由也順著看過去。
那一瞬間,他怔了怔。
見愁與曲正風站在一起,被莫遠行引著,朝西面望去,她手中持著泛著淡淡金芒的裡外鏡,目光淡靜,隱約能看出那一日直接擋在聶小晚身邊時超乎尋常的冷靜與平靜。
如果李遂沒有記錯的話,她身邊的那個玄袍男子,正是第四重天碑第一人,崖山曾經的大師兄曲正風。
站在原地,李遂想起自己曾經問過的那一句話……
道侶?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遂想起,曾經在登天島上,他與周狂的想法。
“興許不久之後,她的名字,也會與那曾經的許許多多故事刻在一起,成為流傳在十九洲修士之中的一個傳說……”
如今,他隔著遠遠的地方看著,只覺得,這一個預感快了。
腥鹹的海風,似乎依舊是昨日的味道。
見愁有些恍惚,她聽著莫遠行的聲音,點了點頭,便四下裡忘了一眼,再看向自己右手邊不遠處的時候,她忽然怔了一下,而後笑起來。
這笑容,卻是難得的真心。
她朝著那邊走去。
曲正風與姜賀都詫然了一下,朝她看去。
“見愁師姐?”
“遇到一位故人,去打個招呼。”見愁淡淡答了一句,已經到了李遂面前幾步遠的地方,“李師兄,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