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將見愁遞來的乾坤袋咬住,目中卻迸現出了全新的神采!
“大明印?”
“竟然有大明印?”
“是啊……”
“是了,若如此隱界可保!”
……
或是高,或是低,議論聲,此起彼伏。
見愁回頭看了謝不臣一眼。
謝不臣也看了她一眼,並未對她行為舉止置任何一詞,只已經強撐著起身,搖搖晃晃地站住。
銀狐、老龜並著小松鼠,都跟著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藏著無數的打量。
“若能留得隱界一線生機,自是再好不過。”
這到底是他們生存了許久的家園,雖則一切已成為廢墟,可終究還藏著無數的回憶。
銀狐的聲音有些渺茫,柔和似煙雲:“鯉君與無惡交戰,必定落在了最中心處的錦鯉池,從此一路往東,再過三重迷宮大門,便能看見了。”
見愁向東看去,只見橫無際涯的水面上,零星地散落著幾座“島嶼”,有的還在不斷開裂,有的碰撞到了一起,有的靜止不動……
從此往東去,必橫渡大澤,越過數島,危險重重。
於是她道:“我等去就好,諸位還是在此等待較為妥當。”
“嘰嘰嘰!”
她此言一出,小松鼠立刻叫喚了起來,直接朝著見愁撲來,它似乎半點不願意留在這裡。
只是……
才撲出來那麼一點,還沒接近見愁,竟有一片薄紅的光芒,霎時出現,格擋在了見愁與小松鼠之間。
這是溫和的光芒,輕輕地閃爍,恍若長輩與摯友的低語。
它像是一片溫暖的霞光,輕輕地凹陷下去一部分,使得小松鼠不被撞傷,卻柔和而堅定地,將它擋在外面。
小松鼠愣住了。
它抱著松子,慢慢被那一片薄紅的霞光放在了地面之上,傻傻地看著這一片光。
“鯉君……”
是鯉君!
鯉君它還活著!
小松鼠立時激動了起來,更為急切地想要穿過那一片薄紅,它想要跟見愁一起去,一起去看看鯉君。
可無論它如何掙扎,也無法穿透這一片薄紅的微光。
站在這微光之後的見愁,也有些微怔。
小松鼠的身後,所有的靈獸都看見了這一幕,卻是什麼都明白了:那個溫柔的鯉君,不願意他們過去,不管是因為犯險,還是因為不願被人看見它此刻的模樣。
“嘰嘰嘰……”
小松鼠的叫聲,漸漸低啞了下來。
多番掙扎無果,它似乎終於知道,鯉君心意已決,那烏溜溜的眼底竟然浸滿了水光,眼見著就要掉下來,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隱界這麼多年,沒有上人的蹤跡,都是鯉君憑藉一己之力守護。
於所有靈獸而言,在上人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它才是他們真正的守護者。
見愁原本便不欲這麼多靈獸與她同去,若是前路發生什麼危險,誰又能保證人人無事呢?
看來,那鯉君與她乃是一樣的想法。
她勾了一抹笑起來,便以安慰的口吻對小松鼠道:“就在這裡,乖乖聽話。”
小松鼠一副抽抽搭搭的模樣,緊緊地抱著小松子,似乎忍不住就要哭出來,又強逼著自己忍住。
它站在那薄紅微光之前,看了看見愁,又看了看自己兩爪子捧著的小松子。
帶著那麼一絲不捨,一點堅決。
小松鼠終於還是捧著那小松子,朝著前方送去。
毛茸茸的小爪子上似乎有幾點溼痕,也不知是它下船的時候沾上,還是方才偷偷哭鼻子留下。
見愁怔住了,沉默了良久,也沒動作。
小松鼠依舊舉著那松子。
她心底,終於還是嘆息了一聲,抬手起來,指尖一觸那薄紅的微光,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像是穿過了一層薄膜。
小松鼠將那小小的松子,慢慢地放到了見愁的掌心。
爪子上絨毛擦著見愁蒼白的手掌過去,暖暖地。
褐色的表面,透著幾分圓潤,一頭大一頭小,被小松鼠捧著的時候,大小還剛好合適,落到了見愁掌心之中,卻只有那麼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點。
明明這樣小,這樣輕,見愁卻覺得手心裡忽然一沉。
沉甸甸,滾燙燙。
她以為自己險些就要拿不住,可它依舊靜靜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