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由扶道山人領進山門來的,從某種角度而言,這是一種“幸”,也是一種“不幸”。
見愁思緒倒流了片刻,又閃了回來。
她看向左流,笑了起來,從身上摸了一枚崖山令牌來,遞給他:“那你便算是我崖山弟子了。不過師承的話,還得待回門中再定。”
一枚令牌,黑色的,看著平平無奇。
左流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將那令牌接了過來,也沒細細去思考見愁話裡的意思。
唯有謝不臣,在聽見這一句話之後,又掀了眼簾,看向她。
崖山昆吾關係甚篤,同為巨擘。
拜師入門,一般而言,引薦人不能與弟子同去,才會交給信物,讓他單獨拜上師門,這時候再遞出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
見愁按理說也應該要親自帶左流回崖山的,可她偏偏給了信物。
謝不臣淡淡地想到了這裡,那緊抿的薄唇,忽然就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起來。
她與自己乃是一樣的想法——
此行,未必有命回去。
信物之詭異處,見愁心裡清楚,謝不臣亦看出了端倪,其他人卻暫時還沒往深了想。
左流猶自在興奮之中,見愁卻見著時間差不多了,道一聲:“隱界尚在崩潰之中,只怕鯉君的情況也不很妙。香冷道友傷勢不要緊,我去喚她醒來,我們即刻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