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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烈焰朱雀撞上之後,竟然安然無恙。
相反,有事的這是一道倒黴的攻擊。
烈焰一撞到劍鞘表面,就像是撞入了一片冰冷的泥海,變得滯澀而緩慢,有心要立刻避開,卻偏偏難以逃脫。
於是,所有的火焰,便在見愁舉劍一擋的瞬間,被劍鞘吸收進去。
只一個眨眼,方才還來勢洶洶的火焰頓時連半點火星子都看不見。
謝不臣抬起的手僵硬了一下,又放了下去。
見愁卻是一挑眉,驚訝於人皇劍連劍鞘都這麼厲害,不過腳下的速度卻沒有半點放慢。
依舊前行!
陣法外面。
方才見愁那舉劍擋攻擊的動作,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這一把劍上。
這一次他們幾人遇險,見愁是來救急的,統共也沒說上幾句話,甚至也才打了一個照面而已。
是以,在方才那一段時間裡,眾人都注意她、注意陸香冷,甚至注意謝不臣了,卻一點都沒注意到她手中握著的那一把劍!
直到此刻,左流直勾勾地盯著那一把劍看了好久,心臟砰砰地跳動著,簡直都要冒出嗓子眼了。
他覺得自己喉嚨乾澀,有火在燒,像是剛喝了能毒啞人的藥一樣。
“那、那把劍……咱們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能不眼熟嗎?
那不是謝不臣一路上帶著的人皇劍又是什麼?
此前他們還在二人相鬥的時候,見識過此劍那驚人的威力!
好傢伙,一眨眼就到了見愁那邊去!
如花公子忍不住琢磨了起來。
看謝不臣這昆吾天才再出現的時候,滿身的窟窿眼。都說最毒婦人心,更何況還是仇人?
謝不臣的劍偏偏又在見愁的手裡,對方這滿身的傷裡,要說沒有見愁一分力氣,他是半點也不相信的。
聞得左流此問,如花公子悠閒地將那描金扇子展開,扇了扇風:“見愁道友與昆吾謝道友交情深厚,乃是知交,同道之間,謝道友借把劍給見愁師姐用著,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
左流瞬間說不出話來,已經為如花的無恥所震驚。
夏侯赦倒是聽著,不過沒插話。
他不是愛說話的人,只是注視著前方的目光,分明在告訴他們:他依舊在關注陣中的情況。
烈焰朱雀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見愁依舊保持了高速的行進,謝不臣依舊正正好跟在見愁一到三步遠的位置,不會特別多,也不會特別少。
他一個接著一個地指出最快破解陣法的方法,步伐很是從容,不過眉目之間的重視卻是誰都看得出來。
不得不承認,他很好看,也很有本事。
即便是從容站在陣法之中,也不會讓人覺得他閒庭信步過於超然。
所以這麼一看,也不會生出厭惡的情緒,只會讓人覺得他與見愁之間的配合,簡直默契到了極致。
一人言出,另一人必定能領會其意,並且擁有強大的實力將之貫徹到位。
一人吐詞清晰而準確,判斷篤定,至今沒有失誤;一個出手狠辣而果斷,毫不猶豫,至今沒有失手。
這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動口,一個動手,三下五除二地飛快接近了陸香冷。
外面人若不凝神細看,只能看見陣中的殘影!
……
“調轉陰陽。”
“坎位四十五,陣眼。”
“亢龍。”
……
謝不臣有時候不會直接說出八卦的方位,而會以卦數卦象指示方位。
蓋因其方位太過複雜,若詳細敘述過來,只怕便是一會兒工夫過去,誰知道在這一會兒的工夫裡會發生什麼變故?
他能做的,便是儘量避免變故,在變故出現之間將之扼死。
最少最精煉的言語,以求迅速指示方位。
只是這對聽者的要求也很高。
若是不熟悉卦象卦數,光是聽見“亢龍”兩個字就蒙了,那不用說什麼節省時間了,能不死在這裡都算是命大。
還好,見愁一切都知道。
旁人口中毫無道理,甚至生僻至極的詞彙,到了她這裡,便會自動地在腦海之中解構,再重新排列,變成一條可行的路線。
她膽大而心細地走著,往往在最驚心動魄的時候開闢出一條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