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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人可以預知自己的幻身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更難以比較強弱,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就是扶道山人說的“=看心看運氣”。
心裡細細思量一番,見愁已經明白了扶道山人的用意。
“能走到這裡,一時的成敗已經無關緊要。世上沒有人可以永遠成功,心性絕佳者,才堪當大任,踏上通天仙路。”
扶道山人聽著這沸騰的議論聲,倒是一副“全在山人我意料之中”的沉穩表情。
“你等六人,都往門前一站,且入門口,看看能有何等的是非因果,喚出怎樣的幻身吧。”
無法無天無定無常之龍脈,無法無天無定無常之幻身。
十丈高的門,那一柄劍像是從頭頂插下,透著一種古拙的凌厲與鋒銳。
見愁等六人,全數回頭看去。
如花公子興味地笑了一聲,姜問潮面上一片的平靜,左流則帶著一種想要看穿這一扇門的感覺,小金躍躍欲試,夏侯赦眼底卻有一片帶著侵略氣息的壓抑與陰鬱。
“走吧。”
見愁眼簾一垂,一笑的同時,掩了眼底一點點奇異的晦澀,走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扇正東的是非因果門。
***
崖山向西南三百餘里。
剪燭派。
巨大的平湖,被高山環抱,如鏡的湖面,倒映著蒼青的山巒,照舊帶著那種文人墨客吟詠的秀雅。無盡竹海被風吹動,沙沙作響。
平湖的盡頭,修築著剪燭派的大殿,飛簷高翹,亭臺樓閣凌立空中。
排雲殿前,不少剪燭派弟子進進出出,在這一片山野幽靜之中,有多了幾分帶著人氣的熱鬧。
水面波平,只有風吹來的時候會有一片片的皺紋。
太陽的光輝撒下,照得整片湖面煙波浩渺。
一道玄黑色的身影,突兀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湖面之上。
腰上按著兩柄長劍,一柄劍鞘暗藍,透著一種深海一樣沉靜的氣息,一柄劍鞘灰白,像是石殼,死寂沉沉,看不出半分靈氣。
黑袍之上織著的赤金,在陽光之下,有流光淌過。
還在剪燭派大殿走廊之上行走的女修們,偶一抬頭,終於發現了這所在,紛紛停下腳步,看向那一身玄袍之人,隨是陽光覆蓋,可卻無端端給人一種冷意。
一女修冷聲喝問:“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我剪燭派!”
曲正風眼底閃過了幾分讚歎,將殿堂亭臺修建在這兩山峭壁夾縫之間,也算是略有幾分奇麗之色。
只可惜……
不久將不存焉。
聽了那女修的喝問,他只想到了在青峰庵隱界之中發現的有關於《九曲河圖》的文字,想來剪燭派野心勃勃,皆因此起,不知,此刻此圖是否還在門中。
不疾不徐,曲正風平靜甚而森然的聲音,穿透了整片湖面,清晰地傳了過去,覆蓋整個剪燭派。
“三息後,助剪燭派為虐者——殺。”
***
昆吾九頭江灣外,小鎮驛站。
“噗……”
又是一小口鮮血吐了出來。
許藍兒周身靈光散盡,身形委頓。
剪燭派掌門燭心,連忙收了自己度去許藍兒身上的靈氣,將她身形一扶:“藍兒,你可還好?”
許藍兒臉色灰敗,便連眼角那一顆淚痣都沒了生氣,整個人枯瘦之中帶著蒼白。
回想在到了一戰之中的遭遇,她眉尖頓時擰上一股煞氣,眼底心頭盡是淒厲!
“師尊,徒兒不甘心……”
經脈盡廢,形同廢人!
苦苦練成的所有修為,在見愁一擊之下,全數化為烏有!
她連那深藏了許久的絕技都不曾使出,便再也沒有了機會,那一刻不會再有,此生也不會再有。
“徒兒不甘心……”
若不遇到見愁,誰可阻攔她登上一人臺?
若不遇到見愁,她還有大好的前途可以追尋!
若不遇到見愁,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恨。
恨得心裡戳刀,眼底淌血!
“好恨!”
她一張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面容,已經扭曲了起來。
與燭心一起留在屋內的其餘幾人,都有些不敢去看,少女江鈴有些畏懼地將頭埋了下去。
坐在身旁的乃是掌門燭心,向來美豔的面容之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