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能想到獵龍的方法嗎?”
“封魔劍派那小子下手太狠,烈火焚燒,終究害了蚯蚓一條性命……”
扶道山人搖了搖頭,顯然是想起之前夏侯赦獵龍取龍筋的方法來了。
“雖則小蚯蚓不算是死透,還有一條在,可並非我們本意。至於我家見愁丫頭要怎麼通關,就不勞你橫虛老怪費心了。”
他相信,以見愁的聰慧,很快就能發現其中的關竅所在。
這其實根本不是一場以“力”取勝的比試,存在比試的不過是人心而已。
橫虛真人聽出他話中有話。
說話的口氣看似輕鬆,實則帶了那麼一點點的疏淡。
他看了扶道一眼,終究還是沒有說話,眼角餘光一閃,只看見聚集在昆吾山腳邊緣的白月谷眾多女修,似乎得了什麼訊息,終於一起離去。
藥女與蛇。
還是那樣的一條蛇……
看來,與封魔劍派一樣,白月谷之中,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只是……
這上五宗門之中,又有幾個沒有秘密?
眼底似乎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閃爍而過,橫虛真人終究還是拋開了這些念頭,朝著空海之中看去。
昆吾之外,九頭江江面。
一條烏篷小船,劃破了平靜,緩緩逆流而來。
它像是一條最普通不過的漁船,船尾攤放著一張漁網,被天上的太陽照著,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船頭處放著一隻簡單的竹篾魚簍,帶著一點陳舊的顏色,像是用久了,裡面沒有一條魚。
魚簍的旁邊,盤坐著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垂釣者,平而穩的雙手持著細細的魚竿,纖細的手指帶著一種病態的青白。
江水緩緩地流去,江上有微涼的風吹拂。
這一名垂釣者,搭著眼簾,平靜的目光落在那江面之下的魚鉤上,微微有些出神。
若有人在旁側,仔細看去,便會發現,用以垂釣的那一枚魚鉤,竟然是筆直的一條,隨著烏篷小船的前進,在水中微微擺動。
一條巴掌大的黑色魚兒,從前方遊了過來,湊到了魚鉤的前面,竟然一口咬住了魚鉤。
那垂釣者只瞧見垂釣的魚線一動,眼神一閃,終於回過了神來,朝著那巴掌大的黑魚看去,唇角輕輕一勾,有隱約的淡淡笑意:“這九頭江太小,可還合鯤兄心意?”
“水尚清,可惜九頭已不在……”
那黑魚咬著直直的魚鉤,竟然穩穩地被掛著,一起隨著水流前進。
九頭江,九頭鳥。
大約,也是他的故人吧?
心下這麼一想,垂釣之人只將手抬起來,輕輕在斗笠上一放,隨之抬眸,看向了頭頂那一片懸浮在蒼穹之上的空海,笑著問道:“西海之水,又如何?”
那黑魚照舊無動於衷,聲音裡只有一種奚落的鄙夷:“有界之海,方寸天地,如何能容吾無盡之身?不去。”
“呵。”
垂釣之人頓時失笑,只是那目光投入空海,卻沒有再收回。
“宙目……”
在她的手裡。
不知她這一試,結果又會如何?
一手持著魚竿,穩穩不動,另一手卻一抹,那一枚暗淡無光的魚目卻已經在掌心,輕輕一晃……
***
“恩?”
見愁忽然一怔,只隱約覺得乾坤袋中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可等她凝神細查的時候,有全無蹤跡。
眼下他們還在空海之中行進,距離前方那一條黑龍也已經越來越近。
這檔口上,見愁忽然“咦”這麼一聲,眾人還以為她有了什麼重大的發現,不由都停下來看她。
如花公子看了一眼海盤,又看了一眼見愁,問道:“見愁道友?”
“……”
奇怪。
見愁心下有些驚疑不定,聽得如花公子一問,只搖了搖頭:“總覺得方才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待我要查之時,卻又不見了蹤影,興許……是錯覺吧。”
錯覺?
如花公子自動忽略一個吃瓜的小金和一個跟著沒事兒乾的左流,與姜問潮對望了一眼:見愁如今的實力,可不像是會產生錯覺。
“還是小心為好。”
看一眼海盤,如花公子道:“我們距離黑龍僅有四十餘里了,諸位……可有什麼主意?”
一路行來,如花公子與見愁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