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別怪老子!
“扶道。”
橫虛真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一步,只淡淡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扶道山人嘆一口氣,頭大如鬥:“說吧,賠多少?”
“翻天印是怎麼回事?”
“……”
一瞬間,扶道山人所有的動作都凝固住了。
翻天印。
這三個字從橫虛真人的口中出來,真有一種驚雷之感。
他僵硬地抬起了頭,目光落在這一位當了昆吾六百年首座的人身上,依舊是死板,嚴肅,冷刻,帶著一種昆吾天生的規則。
橫虛真人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兩年之前,青峰庵隱界有異動驚天,十九洲大能修士無不注目,卻無一人能得那道印真諦。若他沒記錯,留給扶道的風信,正在青峰庵後山被開啟。
所以……
“道印出世之時,你和你的徒弟都在,她還因此機緣巧合,又借天虛之體之利,修成道印,雖威力不足,卻也聲勢駭人。可在今日之前,我橫虛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
四個字,代表著很多東西。
扶道山人沒有說話。
橫虛真人面容平靜:“問心之後便是修心,你的修為卻節節倒退,又故意隱瞞你座下弟子翻天道印之事,渾然不顧我十九洲諸多宗門在青峰庵隱界之事上的盟約。縱使崖山乃中域、乃十九洲人人敬仰之宗門,又有極域……”
“又如何?”
扶道山人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橫虛真人停下,不再言語,只是用那平靜之中帶著莫測的目光,注視著他。
此刻的扶道山人,臉上亦沒有什麼表情。
“世上只我徒兒一人有天虛之體,他人覬覦亦是無用。十九洲若誰人對山人做法有異議,儘可來我崖山拔劍!”
儘可來我崖山拔劍!
何等猖狂?
橫虛真人想起南北兩域,沉默良久,終究道:“當年之事,你依舊耿耿於懷。”
“哈哈哈……”
扶道山人陡然大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
他搖著頭,難以抑制這從心底生出的荒謬之感,只將雞腿拔了出來,另一手拍了拍橫虛的肩膀。
“六百年了,六百年了!”
“哈哈哈,橫虛啊橫虛,這六百年你都在擔驚受怕之中度過不成?”
“山人我豈是那般小氣之輩?不過區區千條人命,我崖山怎會與你昆吾斤斤計較!哈哈哈,不怕,不怕……”
不過區區千條人命,我崖山怎會與你昆吾斤斤計較!
一句話,震盪雲霄。
大笑聲中,扶道山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身影漸漸運去。
於是,這高得寒冷的諸天大殿爽,只剩下橫虛真人一個,站在原地。
燦爛的光芒,從無邊的天際投射而來,將他的身影籠罩在一片的光暈裡,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