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相互認識完的修士們,全都仰頭而望,目光之中是難以言喻的震駭。
太快了!
怎麼可能這麼快?
夏侯赦原本有三座接天台,他還需要奪到七座。
整整七座,就是車輪戰也得耗時不久。
曾經被智林叟排在第一,實力就這麼恐怖?
無數人心底駭然。
當然,也包括了陸香冷。
迷霧天某個角落,她抬頭望著那隱約的藍光,卻看不見半點人影,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聶小晚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張師兄,你們封魔劍派這回是要出個大人物啊。你認識他嗎?”
這一次,他們運氣很好,正好跟陸香冷一組,三個人都認識見愁,相互之間多有禮讓,氣氛還算不錯。
如今聽得聶小晚此言,他苦笑了一聲:“夏師弟是個不世出的鬼才,平日裡連人都不見的,便是師門中長輩亦要敬他三分,我認得他,卻不算認識他。”
認得是認得,張遂可不敢說認識。
陸香冷聽了,眼底露出幾分奇異的神光來,只道:“看來還有一番故事了。不過既然已經有人通關,我們也要抓緊了,走,我們下去看看吧。”
說完,紫金色的光芒亮起,陸香冷當先,身後七人隨即跟上。
茫茫的白霧,還沒有消散的徵兆。
那一道穿破迷霧的藍光,在漸漸地消散。
“他會選擇留下,還是出局?”
站在見愁的身邊,顧青眉也望著那一道藍光,有些怔忡起來。
天下之大,一個昆吾又算是什麼?
上五之中其餘門派,也並非浪得虛名。
今日昆吾能出一個謝不臣,崖山就能出一個見愁,封魔劍派也能出一個夏侯赦。
驚才絕豔之人無數,她顧青眉又到底算在哪一種裡面?
手指悄然握緊,她嘴唇緊抿,心情有些陰鬱起來。
見愁臉上卻是平淡,波瀾不驚。
在他們還在摸索,還在思考旁人蹤跡的時候,夏侯赦已經完成了第一試十枚接天台印的最低通關標準,實在是快得讓人無法想象。
哪裡會那麼巧,就讓他撞見一群人?
更何況他原來有三枚,現在十枚,也就是說剛好乾掉了七人。
在聽到夏侯赦晉級的那一瞬間,見愁已經肯定了夏侯赦通關的方法——
無疑,他對自己的同伴出手了。
冷血,冷靜,冷酷,並且聰明。
見愁心裡有幾分感慨,開口道:“我曾與此人有過三兩句話,只知此人性情乖戾莫測,似乎極難相處。他到底是出是留,還真不一定。”
“說來也是這規則太坑,既然告訴了我們他能過關了,卻又不說他是不是還在,這叫人提心吊膽的,萬一咱們遇到怎麼辦?”
錢缺在旁邊不滿。
只是話說完,他心裡咯噔了一下,抬頭來看著見愁,連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孟某不是有意要編排扶道山人的,這、這……”
“無妨。”
見愁一笑,知道他在緊張什麼。
她那師父到底有多不靠譜,她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編排編排又不死人。
更何況,規則坑人乃是他自己都承認了的事情。
將目光從天際那一道已經快沒痕跡的藍光上收回,見愁對眾人道:“夏侯赦是去是留並不要緊,我們一共有九十六人,即便不遇到夏侯奢,他日也會遇到旁人,時刻警醒一些就好。眼下該考慮的,該是這一座大殿。”
大殿。
之前被夏侯赦通關吸引走的注意力,一下全部回來了。
那一座大殿,依舊靜靜地佇立在他們視線的盡頭,並且佔據了他們視野的絕大部分。
森森的白色覆蓋在大殿的外表,大門上下那兩排巨大又猙獰的牙齒,像是惡獸之口,等待著獵物的進入。
無數妖異而又充滿了生機的綠色藤蔓,就從大殿之中伸出。
見愁遠遠地繞著這一座大殿走了兩步,盯著那白森森的外牆看,藤蔓不少,也落了許多的灰塵,一看就知道年份太久,也根本無人來打整。
顧青眉也跟著去打量,問道:“見愁師姐看出什麼來了嗎?”
“是白骨。”見愁隨口答了一句,然後道,“像是魚頭之骨,大殿上頭有字,不過隔得太遠,又被藤蔓擋住,實在看不清。諸位呢?”
她反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