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
見愁:“……”
忽然的確不知道說什麼好。
昔日黑風洞中的留字,又一一浮現在了眼前,見愁心下也是無奈。
不過不可否認,左流的直覺和分析都沒有錯。
因為,見愁也這樣認為。
錢缺與孟西洲這邊,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的對手,除去幾乎看不出修為來的秦若虛,也還有五個,修為看著雖不一定比錢缺高,卻也差不了多少。
眼下已經要開始對峙,若是打下來,只怕錢缺與孟西洲都不能討了好去。
見愁思量一番,便站在旁邊笑了一聲,朗聲道:“錢道友,孟道友,有幾日不見了,別來無恙?”
“咦?”
這聲音!
手指已經搭在了金算盤上,錢缺今日是真憋著一股氣,跟孟西洲到海上來,哪裡想到遇到此等無賴。
還他孃的是在殺紅小界裡面遇到過的。
昔日殺紅小界,孟西洲曾說要幫助這來十九洲尋仙的秦若虛,不過後來倒黴,又在第三關遇到了他,只好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今天又在西海邊上碰到,於是孟西洲又想起昔日的話來,準備幫襯個一二。
哪裡想到,話還沒開口,便遇到一隻白龍貝飛出來,孟西洲下意識就抓在了手中,這一下便捅了馬蜂窩。
這秦若虛在海上約莫混了有一兩年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功法,竟然也堪堪算是邁入了修行之路,剛剛煉氣的修為,卻認識了他身後這些海上的“混子”。
海上常有修士遊手好閒,懶得自己尋寶,只聚集起來,一旦見到有誰拿到了寶物,便立刻出來搶奪。
因其人數眾多,落單的修士往往無法與之匹敵,只好將寶物雙手奉上。
所以,有經驗的修士,都會結伴出海。
敢單獨出來的,不是沒點經驗的二愣子,便是對自己的修為很有自信之人。
錢缺他們今日遇到的,便是同樣的情況。
原本他沒怕過誰,還經常在海上這些強盜手中買貨,哪裡想到今日竟然會被強盜打劫?
心下火起,錢缺便要好好跟他們比劃一下,沒想到,才把陣勢擺開,他一下就聽見了這聲音……
別來無恙?
瞪圓了眼睛,錢缺順著聲音轉過頭去,那一瞬間真說不出內心之中的感覺,差點就把手裡金算盤一把拋上天去了:“見愁道友!”
“前、前、前前輩!”
他身邊的孟西洲則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站在左流與如花公子身邊的,便是他當時在小會之上看見的那一名持斧女修。
沒想到,原來以為沒有機會再看見,哪裡想到竟然會在西海之上偶遇!
只一瞬間,孟西洲已覺得自己渾身滾燙了起來,看著見愁的眼神無比熾烈!
這眼神,多少有些叫見愁吃不消。
她心裡苦笑了一聲,只微微一點頭:“難得有熱鬧看,一過來沒想到卻是兩位,算是緣分了。”
我的娘啊!
運氣!
簡直是運氣啊!
錢缺恨不得拍大腿,看見見愁的目光,簡直亮閃閃的,好像身後再長出一條尾巴來猛烈搖動。
當下,他毫不猶豫將孟西洲一拽,來到了見愁面前,朝前面一指,悲憤道:“見愁師姐你來得正好,這幾個人血口噴人,還想六個打我們兩個,簡直慘無人道,毫無人性!”
“你!”
秦若虛還不明白眼前的情況,他修為低微,看著人人都比自己要強,只覺得“見愁”這兩個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
眼見得錢缺竟然拉下臉,直接告了自己一個“刁狀”,當下險些氣得鼻子都歪了。
“幾位道友……”
秦若虛怒極攻心之下,只想要回頭問問自己在海上結識的這幾位“朋友”,哪裡想到,一轉頭,他的聲音便頓住了。
因為……
這幾個人在聽見錢缺喊那一聲“見愁道友”的時候,已經盡數色變!
左三千小會一戰成名,獨登一人高臺!
剪燭派因之改換新天,近百人橫死當場。
白骨鋪就通天路,鮮血染就天邊霞。
天地為她變風雲,只把白晝換星夜!
“見愁”二字,還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領頭的那斷指修士,這會兒只覺冷汗溼透了衣衫,目光徘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