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之中,毫髮無傷!
瞅瞅這靈活又優美的身姿,拔了這一把再去叼那一把,來回往返於見愁身前與遠處的一片破爛之間,沒一會兒,見愁面前就已經堆了一大堆的破爛法器。
錢缺感覺自己今天腦子有點懵,好像有誰硬把他的腦袋放到門縫裡夾過一萬遍一樣。
一隻,站在無愁仙子肩頭,平平無奇的小貂……
竟然這麼生猛!
瘋了!
這個十九洲已經瘋了!
混不下去了!
穿的是陰陽蛛絲織成的衣裳,用的是一看就知道不凡的裡外鏡,擁有系出名門的風範與不擇手段的果斷心思,甚至,還有那一條刀槍不入的大長腿……
對,現在還多了一隻喪心病狂的小貂。
呵呵……
錢缺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活到豬身上去了。
這一瞬,他想要拽著見愁的衣領咆哮:說,你還有多少法寶,還有多少絕招,統統都使出來,讓你爺爺我一次死個夠!
只可惜……
如今兩手都佔著有事做,這隻能是他腦海之中的幻想了。
就連在北域見多識廣的裴潛,在這一瞬間也已經沒有半句話。
見愁看了一眼“嗖嗖嗖”穿梭於無數廢銅爛鐵之間的小貂,自己的聲音也跟做夢一樣,開口道:“諸位道友見笑了,我家的貂,不是很能上得檯面……”
就這一副丟臉的德性了。
“……”
眾人終於徹底無話。
這都要上不得檯面,你家的檯面得有多高啊!
錢缺心裡悲憤不已,只好化悲憤為力量,只當自己看不見小貂,瘋狂地朝著外面甩袖子!
法寶不是我的,無敵的長腿不是我的,貂也不是我的,但是吞風石是我的!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刷刷刷!
袖子猛揮,錢缺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收割著吞風石!
見愁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卻並沒有什麼動作。
對吞風石,她興趣不大。
趁著眾人都重新開始收割石頭,她忍不住再次開始了四處打量,沒料想,這一看便發現了一個之前沒有發現的東西。
距離他們所站之處不遠,洞壁上,插著一把深深沒入石壁的長劍!
在那長劍上方的石壁上,刻著幾個深深的篆字——
黑風洞,百尺!
見愁心裡一震。
這一把劍,似乎像是一個標記,乃是曾入過黑風洞的人在此留下的。
在這一把劍的周圍,除了那五個大字之外,竟然還密密麻麻刻著不少的小字。
如刀黑風刻過的石壁,早已經堅硬無比,那一枚枚字跡,都像是烙印在上面一樣,有的俊秀,有的狂野,有的端正……
不同的字跡,似乎鐫刻於不同的時期,由不同的人留下。
從右往左,一一排列。
“黑風洞黑風果真名不虛傳,今日行至此處,仍有餘力,插劍於此百尺處,以示後來者。吾將繼續前行,探路去也。”
“吐血三口,終止此地,難矣難矣。”
“至此力竭,走不動了,孃的,老子回去了。”
“莊皓到此一遊。”
“五夷宗莊道友?幸甚,幸甚。”
“爾等遜斃,灑家一口酒一步路,踏此地如通天坦途矣!”
“百尺何足道?假出家人口出狂言!老子非要進去,看看你走了多遠!”
“一百尺。”
……
一行又一行的字跡。
這百尺長劍標記周圍,真是眾生百態。
想來這些人都是在不同的時間到達了黑風洞,留下了新舊不一的字跡。
有的人來得很容易,有的人卻知難而退……
見愁一句又一句看下來,頓時生出一種無比奇妙的感覺來。
她的目光,漸漸在石壁上移動,下一刻,卻終於停了下來。
石壁上,刻著遒勁有力的幾個大字。
“一敗何足道?吾生有涯修行無涯,他日捲土重來未可知。”
隨後左側,卻跟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道友們,右邊這是龍門周承江,半個時辰前我看見他進去的!”
更後面的字跡,越發新了起來。
有人在過百尺時,也留字唏噓:“十年榮光第一人,一朝為昆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