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頭緊皺的趙雲鬢一眼,也轉過了身,隨著錢缺一起朝著黑風洞內走。
在剪燭派兩人看不到的地方,錢缺悄悄比了個大拇指出來,遞給見愁一個“高人啊我佩服你”的眼神。
見愁見狀一笑。
裴潛幾個人看見愁的目光,則已經完全變了。
可憐剪燭派那兩人了……
平白無故被坑了這麼一把,看她們的模樣,似乎對這一位“無愁”毫無印象,也根本不知道暗中還藏著這麼一位“仇人”。
那麼問題就出現了,“無愁”到底是誰?又跟剪燭派有什麼恩怨?
說是給錢缺出氣?
鬼信呢!
見愁悠閒的走在前面,感受著迎面吹來的烈風,勾起了唇角。
黑風洞外。
那一名微胖的女修也是左右為難,戰戰兢兢,開口道:“趙師姐,如今只剩下我們兩個,孫師弟沒了,商師弟也去了,現在我們還要不要去?”
“當然要去!”
即便是爬,也要爬進黑風洞!
趙雲鬢看著那一行人消失的身影,恨得牙癢。
她總覺得有些地方有點問題,卻又不知到底是哪裡有問題,這種古怪的感覺,讓她說不出地煩躁。
在原地踱了兩步,趙雲鬢回頭冷聲道:“再給商師弟傳訊!”
“是。”
微胖的女修連忙摸出了通訊玉簡,再次給商了凡傳訊。
“商師弟,商師弟,我們已經在黑風洞口了,你人呢?趕緊回來!”
之前商了凡一直沒有回傳訊,這一次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商了凡已經到了地方,終於有功夫搭理她們。
剪燭派這邊兩人竟然收到了回訊。
“兩位師姐,了凡已經回了飛天鎮。”
“什麼?”
竟然是真的!
趙雲鬢一把奪過了通訊玉簡,厲聲道:“誰准許你私自回去的?許師姐的事情還沒辦完,你膽敢擅做主張,回去之後——”
“孫師弟命都沒了,還敵不過一根東風燭嗎?!”
傳訊玉簡裡,夾雜著悲憤的聲音,咆哮而出。
趙雲鬢愣住了。
下一刻,通訊玉簡裡的所有聯絡,都斷掉了。
那頭的商了凡毀了通訊玉簡。
手指顫抖著,趙雲鬢面容有輕微的扭曲:“好,好,好得很……”
微胖的女修嚇得顫了一下,走上來問道:“師、師姐,我……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趙雲鬢望了前面黑風洞一眼,將玉簡一收,忽然笑了一聲:“枉我聰明一世,竟然被人騙了。”
她就說有哪裡不對,眼下終於想起來了。
趙雲鬢直接道:“我們進去!”
微胖的女修詫異,半點也不明白趙雲鬢怎麼會這樣,張大了嘴巴。
黑風洞裡,一切已經幽暗了下來。
整個洞窟之中,頭頂腳下都是空空蕩蕩,只能依靠那一顆明珠照亮。
五個人正準備結陣。
錢缺忽然問了一句:“你們說,那小娘們兒沒了師弟,還會進來嗎?”
眾人一下面面相覷起來。
唯有見愁,淡淡笑了一聲:“當然會進來。”
眾人立刻瞪她。
錢缺驚慌道:“你別烏鴉嘴!”
這可不是烏鴉嘴。
見愁搖頭,解釋道:“剪燭派行事頗有幾分不達目的不擇手段之風,即便人數不夠也會進來。另一則,我們在捨身巖上的時候,已經是在距離懸崖很近的地方了,如果有人路過,要麼是下去,要麼是上來。但實際上,在這一段時間之內都沒有人上下。剪燭派兩人一直在下面,只要心思稍微細一些,回想一下就會發現我方才所言的破綻。所以……”
一眨眼睛,她還挺淡定。
“她們一定會進來。”
“……”
沒話說了。
眾人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裴潛忍不住皺了眉頭,思索起來,其實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反倒是撒謊的“無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破綻,不一定對敵人很瞭解,卻很瞭解自己。
這樣細膩的觀察,縝密的心思……
錢缺卻是有種以頭搶地的衝動:“她們要進來,豈不是還要尋仇?那我們怎麼辦?”
“錢道友不必憂心。”見愁挑眉,目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