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傳說,沒聽說誰見過。
目前擺在莊良珍面前的是彩暈曜變天目,其中一隻茶碗還有點破損,缺了個口。
春露覺得荒唐:“我當惠風堂多厲害呢,居然拿出一個破碗,這簡直是對良二夫人大不敬啊。”
莊良珍木然道:“離這隻碗遠一點。”
“為什麼?”
“它沒破的時候能買下一座惠風堂,看如今的模樣倒像是上百年的藏品,大概值三個惠風堂。”
一個破碗居然這麼貴!
還像個茶具一樣隨意擺在案上!
就不怕誰不小心給碰碎了!
春露的表情裂了,腦子也糊塗了,但她還是聽懂了莊姑娘以惠風堂做出的比價,整個人霎時猶如置身烙鐵之上,煎烤的背心冒出一層冷汗,偏偏手腳又僵了,都不敢亂動。
良二夫人這哪裡是要請莊姑娘喝茶,簡直是要她們主僕的命啊。
她挽住莊姑娘胳膊:“姑娘,要不我想個法子通知少爺吧。”
雖然少爺的脾氣不太好,但看得出對莊姑娘還是不一樣的,如果莊姑娘有難,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但是莊姑娘柔柔緩緩的一段話卻讓她變得沉默。
莊姑娘說:“我要嫁的地方,裡面有很多像良二夫人這樣的人,甚至比她更直接,如果連這個坎我都過不去,還談什麼將來。春露,雖然你不是我的人,但在我身邊一日你就得明白,無論什麼困難都不要想著求別人,一旦你開始求了,以後就會不斷的求,而別人又憑什麼要幫你呢?”
如果幫了,那極有可能是一份要你付出更多的人情。
且不提餘塵行對她的態度有多差,就算是態度好,那也是為了要片刻的快活,難道嫁進魯公府,一遇到困難,她還能出來讓他快活,光憑這一點魯公府就能光明正大溺死她。
至於“未婚夫”良驍,不可能不知她現在的處境,但卻不聞不問,可見就是要她知難而退。
這一次求了他,往後可能就要時時刻刻求著他,依靠他,乖乖做他手心裡的小松鼠。
否則他也只是答應娶她,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去做這件事,但能不能好端端的被娶進門,那便是莊良珍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