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端茶上水請他入座。
本來就是在說他的婚事,老太君也不打算瞞他什麼,便直接道:“如今朝堂上也不太平,好在家裡的男人們都還爭氣,你又是這一輩兒裡最打眼的,關於你的婚事,我們做長輩的自是希望十全十美……”
“祖母有什麼話便直說吧,二郎乃晚輩,自當遵從長輩意見。”良驍坐姿端正,神情肅穆。
老太君的神情果然溫和了不少:“二郎,我問你,你對謝氏的姑娘看法如何?”
“祖母和二嬸孃看好的人,應該就是好的。”他頗為讚許。
“那如果這門婚事不成了,如今發生了太多變故,你願不願意娶莊姑娘?雖然你喜歡她,可這門親事到底是委屈了你,不過祖母也不想逼你,你若覺得委屈便讓給良駿吧。”老太君一瞬不瞬盯著良驍。
良二夫人嚇得肝膽俱裂,死死瞪著良驍。
良驍垂著眼睛,聞言笑了笑:“婚姻大事並非兒戲,祖母既然有這樣的決定,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二郎豈有不從之理。”
良二夫人的肩膀明顯鬆了下去。
她還真怕良驍鬧。雖說莊姑娘美貌無比,可娶來做正室,沒有孃家依仗,將來在眾多兄弟姐妹中難免要矮人一頭,在她眼裡,矮人一頭是生不如死的事,自然也以為良驍怕的要死。
不過這到底也算不得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所以良驍面上並未有太多情緒也很正常。
老太君卻意味深長的看了良驍一眼:“你是個懂事的。”娶那莊姑娘,真是委屈他了。如果他不是藍嫣芝生的,老太君真覺得這或許會是她最喜歡的孩子。
她沉吟片刻,便定了下來:“如此也好,年後便交給你二嬸孃處理吧,不用太鋪張,但面子上一樣要過的去,再請幾個江湖上的人,把魯公府一諾千金的事情散播散播,反正新娘子的背景已經那樣,那便讓世人多注意魯公府的深明大義吧。”
所以說這件事做起來並沒有那麼難,而且只要魯公府願意,娶莊良珍也沒那麼丟人,甚至還能僱一幫子人趁機造勢,宣揚美名。
這本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可是他們卻非要置那個小姑娘於死地不可。
良驍暗暗諷笑,面上一派釋然,對良二夫人作揖:“有勞二嬸孃了。”
良二夫人輕咳一聲,擠出一抹慈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於是,她提都不提良駿的婚事,急忙找個藉口逃脫,此後一連幾個月假裝全心全意張羅良驍的婚事,暗中卻在苦苦冥思,該怎樣安排謝三的去處呢。
且說良驍又回到慎德園,輕輕邁入室內,撩起碧紗櫥的帷幔,她還未醒,顯然是累壞了。
這一路他都在維持淡然,直到見到她這一刻,欣喜才從心口破開一道口子。他撩起一角被子,躺在她身畔,又翻身輕輕拍了拍她後背:“珍珍,婚期可能比較趕,不過有那婚書在,我們本就是早早訂了親了,如此早一點在一起也沒什麼,我看花朝節就不錯,既是你生辰,又是我們成親的日子。”
她似乎睡著了並未回應。
良驍也不介意,貼近她,暖聲道:“別生氣了,我算過你的小日子,不會懷上的,即便有了也沒什麼,我就是要孩子也要你,她們怕死我不怕,你安心跟著我,別離開,這樣說不定真能咒死我,也算皆大歡喜。”
他溫柔極了,即便說著悚然的話。
默然片刻,良驍又道:“不過你也不能太急,我是放心不下你一個人在這種鬼地方。從前,我只想把你放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想著全心全意疼愛你,疼愛我們的孩子這就夠了,我覺得這就是愛你的最好的方式。現在想想,好與不好,其實是由你來決定的。你覺得這是委屈,是沒名沒分的事情,那我們便成親好了。”
莊良珍緩緩睜開眼。他似乎並不需要她來說什麼,像是自言自語:“我知道你要回玉佩的原因,你看,我並未出賣你是吧,還把玉佩還給你了,雖然我很生氣。也知道你想涉及江陵馬場那邊的事,再沒有比嫁給我更方便的,這個你倒也不傻,若是嫁給良駿,他可不會像我這樣疼你,他們只會瞧不起你,傷害你。所以,你明知我對你好,卻一而再傷害我,也太過分了。”
他擁著她淡淡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是我弄斷小莊先生的腿,現在受你這份罪大約是報應。”
“你為何要傷害我阿爹?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莊良珍嗓音微啞。
“傻瓜,若不是愛你,我會殺了他。”
良驍扳回她肩膀,垂眸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