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訴我哥哥。”
說完,一溜煙跑去找良驍。然後良驍就送了他三十軍棍。
身心受到了嚴重的摧殘,他恨的牙癢癢,沒過多久便離開上谷,繼續過快活日子,可是這個討厭的女人現在又出現了!
此刻就坐他左手邊,正隨他趕往萬春山的圍場。
餘塵行煩躁的坐直身體,喊道:“停車。”
馬伕不知何事,立即停下。
莊良珍也抬眸,好奇的望過去,他也在看她,目光一接觸,就像炸毛的獅子犬,撩起簾子便跳下去,默默騎馬而行。
春露又開始多愁善感,少爺也太過分了,一路甩臉色,不就是欺負姑娘寄人籬下麼!想到這裡一愣,到底誰才是她主子呀?
……
今年秋狩設在萬春山附近的野外山林,皇上御駕親臨,少不得一多半皇親國戚伴駕,當然也會出動京軍三大營,良驍乃新任協理京營戎政,基本是全程陪護皇上左右,便命江茗仔細著點莊良珍。
他對餘塵行並不放心,倒不是怕他欺負莊良珍,他沒那個膽子,而是怕餘塵行只顧自己玩的快活,丟下莊良珍不管。
江茗去看了一趟莊姑娘,回來笑吟吟回稟:“餘大人把她安置在曲水亭,那裡環境優美,又有不少侍從,閒雜人等進不去,既安全又安靜。”
良驍微微頷首,算他有心了。
曲水亭那邊,餘塵行丟下一句“自己玩吧土包子,別掉水裡啊”便換了身獵裝趾高氣昂離去。
白日人多眼雜,眾人又忙於圍捕狩獵,所以看丁大人的馬這件事只能挪到晚上,大家喝的醉醺醺的,誰還管誰。
京都的圍獵規模比上谷震撼多了,到處都是白刃閃光,旌旗蔽日,一聲號角長鳴,只聞駿馬奔騰,間或男人粗獷的吼叫。
春露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盛大的活動,眉梢眼角洋溢神采。
莊良珍對山水一點也不好奇,只隨便看了幾處風景,倒是對曲水亭的螃蟹挺感興趣。雖然是良驍派人送來的,她也照吃不誤。
午間,隨扈軍隊拉來十幾車獵物,一幫勳貴子弟嘻嘻哈哈拎著弓箭迴歸,三五成群,享用大碗美酒和最新鮮的獵物,更有教坊司的歌姬彈箏助興,聽說晚上規模更宏大。
莊良珍躺在船廳,看了會書昏昏欲睡,春露早就趴在一旁睡迷糊了,她貪嘴,多喝了一種琥珀色的葡萄酒。
這放在大戶人家八成要挨板子的,不過莊良珍不是她的主子,只要不犯大錯,從不在小處苛求。
她伸了伸懶腰,獨自走下臺階。周圍是一片青竹圍成的雅閣,兩面通透,平時只用竹簾相隔,偶爾會有貴人歇在裡面。
但若真的有貴人,自會有僕從前來清場,可是並沒有人前來示意莊良珍離去,那麼按道理說是不該有人的。
所以她並不知這個衣衫鬆動的女子是何時進來的,就像對方也不知如此安靜的地方為什麼突然冒出一個面覆輕紗的姑娘。
那女子因為驚訝而短暫的呆愣,但俯身親咬她耳垂的男人一無所知,背對莊良珍,這背影看上去十分眼熟。
莊良珍急忙轉身,可女人並不給她迴避的機會便放聲尖叫,如此,她再急匆匆躲避,顯得好似做了虧心事一樣,想到這裡,她腳步一頓,淡然處之。
餘塵行緩緩的轉過頭,身形一晃,目光猝不及防的撞上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原來是他呀!怪不得眼熟。
莊良珍鬆了口氣,示意女子休要尖叫,又對餘塵行福了福身,指著身後的船廳道:“我和春露,先來的,待了一個多時辰,並不知你們會在這裡……”
她強調了先來後到,不存在偷窺這種誤會。
餘塵行怔怔看著她,難得一張臉居然看不出喜怒,既沒有對她亂吼,更沒有張嘴吐劍。莊良珍微訝,但場景終歸有些尷尬,且她也沒有特殊癖好,便輕咳一聲:“你們慢慢來,我就不打擾了。”
回去之後,莊良珍倒了杯茶壓驚,重新捧起書冊打發時間。
誰知餘塵行緊隨其後跟來,而那女子也不見了蹤影。
莊良珍詫異的看向他。
這是何意?難不成要賴我攪了他的好興致。想到這個可能,莊良珍下巴微揚,並不懼他。
他看了看春露,又看看她,心不在焉坐下,示意她倒茶,還隨手抓了只橘子。
莊良珍棋藝高超,但棋藝高超的人並不一定會烹茶,還很有可能難以下嚥,餘塵行喝了一口便吐進琺琅盂,一言不發,只垂眸剝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