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與他四目相對。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饒是強勢如他,一時竟也有些心悸,不禁別開視線,這樣可不行,他沒什麼好怕的,為何不敢看她?
良驍的目光重又落在她眸中。
“我也覺得時間終將抹平一切,下個月我會派人來接你。”
他相信時間會讓她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用簡單的對和錯來判斷。
良驍笑著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卻不知身後的女孩,在他轉身那一霎,溫婉的神情頃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木然。
……
無恥!下流!
餘塵行僵硬的轉過身,身後是重重疊疊的木芙蓉,剛才那旖旎的一幕不斷在腦海盤旋。
大白天的居然親上了,真是有傷風化!
某些個女人還真是……真是好笑,嘁,只會在他面前擺譜兒,殊不知被別的男人吃的死死的。
真是活該!
滾吧滾吧,有她哭的時候。
反正他一點損失也沒有。餘塵行這樣想,我可沒損失。我表哥明年左擁右抱謝氏姐妹,還在外宅養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真替他高興,男人嗎,追名逐利,回到家不就指望這點樂子。
那個女人自己蠢,連外室都願意做,還指望男人有多心疼她,是不是非要等到被拋棄才後悔?
說到拋棄啊,良驍那個偽君子,整天假正經,簡直是人面獸心,落在他手裡一定很慘的。
不過她是自願的,呵呵!
餘塵行握緊拳頭,這回可別想我再管你。
一顆心卻彷彿被人搓成各種形狀,又踩在腳底,腳底還有粗糲的砂石。
我日,喘不過氣了,可能是跑的太快!他用力按住。
一隻悠閒的蜈蚣貿貿然路過,被他抬腳踩爛,另一隻見狀,急忙縮回石縫,可他殺上癮了,彎腰扒開石頭,一點一點挖,硬是把那倒黴的傢伙掏了出來,洩憤似的丟進池塘,轉身就跑。
大蘇跟看神經病似的瞅著自家少爺,搞什麼?
……
良驍離開後,春露這才款款走出,小心翼翼伺候莊姑娘梳洗,末了,問她晚膳想吃點什麼?
唱戲真是個既耗心神又耗力氣的活計。
莊良珍急需填補:“來碗陽春麵,只要切了絲的黃瓜,高湯便用昨日熬得火腿鴨子,再來一盤烤五花肉,一盤梅菜扣肉,剩下的隨便整兩道小菜。”
春露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不久之後,又瞠目看她吃了一碗麵條,以及若干肥瘦相間的肉塊,期間只說了一句話:“扣肉做鹹了。”
莊良珍用膳那會兒餘塵行在做什麼?
他坐在自己房間喝悶酒。做人要有責任心,私販戰馬的案子這麼要緊,居然還有心情勾搭男人?這種時候怎麼能勾搭男人?
這麼多天了,他是懶得搭理她,但不代表容忍她消極怠工!
……
莊良珍正要吃第七塊五花肉,院子便傳來僕婦一聲驚呼。
只見消失多日的餘塵行氣勢洶洶踏進門,大馬金刀的往玫瑰椅上一坐,瞪著她就喊:“你丫就知道吃吃吃,老子問你,私販戰馬的案子,你可有什麼主意?這都多少天了,你就給我裝死吧,當我不知你玩的有多快活,正事沒幹一件!”
她每天都很忙,除了一日三餐,哪有時間吃東西。但一個人如果打定主意找你茬,那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都不會影響他討厭你的意志。莊良珍一點也未往心裡去,慢吞吞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筷箸,漱口,又慢吞吞喝了半盞茶,才道:“我想過了,帶我去見見那些馬,就是你們從不法商販手裡繳獲的。”
“開玩笑,我怎麼帶你去見,只有官兵和營伎才能出入衛所!”餘塵行喊道。
猛然頓住,他剛才說什麼?營伎!
那個,他沒有說她的意思,更不是諷刺她,餘塵行慌亂的看她。
她喝茶的手幾不可查的頓了頓,面色如常。
“見不到馬,我也沒辦法。”她心平氣和道。
餘塵行煩躁的收回視線,被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魘住,良久,才嘟囔:“明日隨我去圍場,丁大人那匹馬便是失而復得的,我可以給你製造點時間。”聲音溫柔的自己都嚇了一跳,好惡心!
原來他早有主張。莊良珍點點頭:“嗯。”
他費心費力的想了這個辦法,她就一個“嗯”。
餘塵行重重哼了一聲,這才注意她吃的什麼,大喊:“你饞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