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算放心離去,而她偷了他的印章私蓋路引,連夜逃竄。
大慈恩寺的鐘聲再次敲響,驚起一群飛鳥。
此刻,良驍大概已經發現她逃走,不知會有怎樣的震怒?
但是隻要想一想,想一想為他這樣的人生孩子,她就覺得好惡心,父親也不會原諒她的。
良二夫人得了經書第二卷,將她定罪為逃奴,只要她敢再出現,定會有一百種方法對付她。
莊良珍並不害怕,也不將那些法子放在眼裡,但她需要一點時間休整,不久之後,大家還會再見面。
天空碧幽幽的藍。
武靈的驛丞發現一個沒有公牒的女孩子,懷疑是大戶人家的逃奴,便將此事回稟給恰好在此落腳的右軍都督府都督僉事。
“小娘子說自己姓莊,還說大人記得她。”驛丞道。
僉事大人放下杯盞,朝窗外望去,年輕的女孩輕紗覆面,眼尾還帶著一絲惺忪餘韻,單薄的衣袂於蕭索風中瑟瑟,彷彿一隻迷途的羔羊,青絲微亂,萬般可憐。
“哦,確實記得,老熟人。”僉事大人餘塵行笑道。
……
一陣腳步聲傳來,莊良珍下意識的看向為首的年輕男子。
這個身姿修長的男人,笑意玩世不恭,正是新任右軍都督府僉事餘塵行。
餘塵行誇張道:“良珍妹妹,別來無恙?”
她回:“還好。”
“你也太狠了,前頭給我通風報信,後腳就出賣我,險些壞了我與良驍多年的兄弟感情,”他一臉沉痛,“又害我捱了足足三十軍棍,差點丟了命,可是良珍妹妹如此柔弱,我總不能也打你三十軍棍吧……要不……”他故意停頓,壞笑道,“你陪我玩玩,我放你一馬。”
為了“報仇”,他怎麼也得紆尊降貴出來見見她。
莊良珍被人拎至餘塵行身前。
他拿眼上下打量著她:“嘖嘖,聽聞他已議親,我就猜不可能是你,如今看來,果然猜中,好可憐喲,這是連個小妾都沒撈上麼?”
“以後的日子還長呢。”她答非所問。
卻被他俯身一臂撈起,困於懷中,耳側傳來低低一聲:“沒錯,以後的日子還長呢,老子先跟你算差點被你弄死這筆賬。”
卻沒想到她竟已有身孕,微凸的小腹彷彿是被硬生生的安在那樣纖細的一抹腰肢,餘塵行怔怔的看向自己的手,好多血!
啊!他尖叫一聲,你小產,我日,你小產還專門跑來害我,我真是欠了你的!他罵罵咧咧,卻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了穩婆與大夫。
穩婆說她騎了兩天一夜的馬,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保不住。孩子肯定不行了,保住大人的命已是萬幸。穩婆還說她從未見過意志這麼堅強、求生欲.望如此強烈的女人。
莊良珍養了足足三個月才恢復,那之後,又隨餘塵行輾轉回京都,他在那裡有一處私人大宅,當夜,沐浴過後便來到她房中,一臉奸笑。
她緩緩放下木梳,青絲似一道玄色的輕霧。
他抬手搭她肩上:“你害過我,我卻救了你,於情於理總要給些好處吧?”
“當然,我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女孩特有的聲音呆板而舒緩。
“那還等什麼。”他伏在她脖間左右亂親。
“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好奇我能給你什麼?”她淡淡的問。
餘塵行笑起來,抬眼看她:“有點意思,所以呢,你想要什麼?”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你就不怕我中途反悔?”
“我自是有不怕的本事。”莊良珍側首看他,橫波瀲灩,燃了他暗生的一點慾念。
餘塵行一手將她拖進碧紗櫥,推倒,不管你有什麼本事,都得要老子先爽一把。
“怎麼不吭聲,你不是牙尖嘴利麼?”搖曳的燭火在他昳麗的臉龐落下深邃的暗影,他特解恨道,“該!活該!讓你狗仗人勢!你不是會咬人嗎,咬啊,再咬啊!”他一手穿過她腦後,握住她脖頸,托起她整顆頭顱,“過幾日我要回長公主府,你若跟我走,我便饒你這一回。”
她方才張開眼睛,餘塵行覺得她的眼像是最璀璨的寶石,滿屋的明珠恍惚於這一瞬皆在她的抬眸間寂滅。
下人們早就知情識趣的避開,廚房也備好了熱水,只等少爺享受過後傳水,誰知還不到一刻,便聽屋中傳出一聲驚呼。
餘塵行沙啞的喊了聲,狼狽的躥下床,連上衣都來不及穿。他指著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