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看了身子嗎?不,不,千萬不能!又忽然被“美姬”兩個字驚醒,荒唐,他竟忘了莊良珍早就被良驍睡過了!
她根本不值得他費心機討去做貴妾!
所以母親不把她賞給他是對的!
而他也不是真看上了她,只不過……喜愛那緞子般的長髮……澄淨的眼……堅硬的骨頭……柔軟的心……良駿狠狠攥了攥拳頭,等著瞧吧!
那日回去之後,良駿找到了那個被他冷落已久的表妹,拽進內臥。
表妹又驚又喜,被他胡來了大半夜,實在撐不住了才跪地求饒,可憐巴巴望著這個連衣袍都懶得脫,看上去整整齊齊的可怕男人。
而天一亮,他又讓人餵了她一碗避子湯。
……
二房的所作所為不提也罷,且把故事再說回莊良珍請安那會子。
那時老太君打趣完良三夫人就發現了莊良珍。
她表面不顯,心口悄然咯噔一聲。
真是太像了,尤其是嘴角微勾時似笑非笑時的神情,簡直與當年的藍嫣芝不斷重疊,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使得莊良珍與良驍看上去很有夫妻相。
但也是因為這一點,她實在不想看莊良珍,感覺滲的慌,總怕這個女孩子忽然變了臉,七竅流血的伏地朝她爬來,口中呢喃“娘……娘……我沒有啊,是他欺負了我……二郎是您的嫡親孫兒”
老太君臉色一變,不予搭理正向自己行福禮的三兒媳和莊良珍,反倒呵斥身邊人:“都什麼時辰了還關著窗子!”
身邊伺候的人立刻警醒,哪裡敢說“方才不是您嫌頭疼不讓開啟的麼”,只慌忙支起那雕了寶瓶和寶象的朱漆大窗,被攔在外面的陽光與花香瞬間盡數撲入,一掃先前窒悶。
老太君深吸一口氣,這才轉眸看向莊良珍和良三夫人:“別乾站著了,坐吧。”
這個時辰良二夫人在哪兒?她可比任何人來的都早,此刻正在東次間指揮丫頭僕婦們擺箸。
老太君也不急著用膳,反倒沉靜的看了莊良珍一會兒:“身子不要緊了嗎?”
莊良珍恭恭敬敬回:“回老太君,已經無大礙。”
無論姿態還是語氣,比尺子量的還標準,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但莊良珍感覺屋裡有個人,從她一進門便不善的盯視。
此人正是倪嬤嬤,新婚夜那日伺候她沐浴更衣之人,卻不知被良驍捏住了哪裡,至今也不敢在老太君跟前“狀告”她,大約忍得也很是辛苦。
既然身體沒大礙了,那就好。老太君又不鹹不淡的吩咐丫鬟挑了幾樣珍貴藥材賞莊良珍。
聊表長輩或者是上位者的仁慈與關切。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本殘破的古籍,被下人端端正正的放在莊良珍手邊的案几上。
老太君捻著佛珠笑道:“聽說你字寫的不錯,既然身子大好,便帶回去幫我將這《經書》重新抄一遍吧,這本太破,看久了我這老眼受不住,如此,也就當你孝順了我一場。”
這是跟她要完整版的《馬經》第二卷呢,原以為是個有耐心的,可耐心也不過如此。莊良珍含笑頷首。
不過老太君並未言明何時要,也就是要給她充足的時間,時間一多權衡的自然就會更仔細,老太君認為莊良珍應該清楚如何做才是明智的。
莊良珍當然知道如何做,向天下人揭露江陵良氏的罪行,讓他們身敗名裂,還該還的債,償該償的命。
這就是明智。
他們喝莊家的血,又糟踐莊家的人,還以高高在上的醜惡嘴臉傲然挺立大齊的簪纓世家中,午夜夢迴可曾心虛過?
在莊良珍眼裡,他們連最低賤的螻蟻都不如。
是世上最陰險的乞丐。
莊良珍示意身邊人將經書收起,卻聽款款走來的良二夫人道:“你們在說什麼呢,聊得這般開心。”
哪裡開心了,連話都沒說幾句。不過在場的人沒人戳破她話裡的毛病。
良二夫人笑道:“娘啊,早膳已經備好,看著你們這麼開心,我也講一則趣聞給你們聽聽,我孃家嫂嫂的一個表舅舅家裡發生一樁趣事。”
莊良珍閒適的輕倚鑲了白玉石的紫檀玫瑰椅,淡定的聆聽良二夫人的“趣事”。
“他們家家主在當地是有名的大善人,曾於賞過一對乞丐父女銀兩,結果今年,那對乞丐父女便找上門,非要以身相許,做奴做婢也不嫌棄。別說那乞丐女兒長的還真有幾分姿色,家主覺得這樣的女兒流落在外實在悽慘,唯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