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們被這習慣控制得更深——也許霍德不是沒猜到,劉瑕正在爭取時間,但獲取正確答案的渴望高於一切,他毫不猶豫地下令。“從開頭說起,解釋一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沈欽和你的潛在關係?所以才半點沒有吃驚?”
“知道他有一度是我的繼兄?不,我知道得只比你想得要早一天。”劉瑕說,她湊到電腦前,在一排執法記錄儀回傳的畫面裡尋找最合適的觀察角度,天台上的場景模模糊糊地出現在眼前——霍德在包圍圈中,一手高舉遙控器,另一手則拿著手機,至於沈欽,他被安排在人牆後方,但維持在霍德能看見的角度,偷溜出危險地帶的可能性不大。“但知道他因為某個特別的理由關注我?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起就有所猜測,且這懷疑在我們逐漸熟悉後變得越來越濃,我很早就在想,會不會和吳總有關,所以在知道真相的時候我其實並不詫異,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很早就在想?”這一次,用不可思議的語氣發問的就不是霍德了,而是沈欽,“可……可在我們的相處中,你從來、從來沒問過我這個!”
“我問了你就會說嗎?”劉瑕唇邊,蘊出微妙的笑意,“能說的話,會需要我問嗎?”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似乎連沈欽都陷入了無語。劉瑕不再等霍德催促,便語速加快,開始介紹自己一路以來的心態變化。“剛開始受到監視時,我就想要知道沈欽的動機,他並非以窺私為樂的stalker,一般來說,熱衷和被跟蹤者交流的stalker,強調的是‘我一直在看著你’這件事本身,並希望欣賞到被跟蹤者因此而來的種種負面反應。而沈欽每一次提醒我他在監控我,都是為了掌控我的行為,要求我按照他的規範行事。”
“這和他本人的性格形成鮮明對比,從接觸中可以輕易地感覺到,沈欽事實上脾氣很好,至少對他喜歡的人屬於二十四孝……對不起,忘記你是外國人,屬於百依百順型的追求者。所以題面非常簡單,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在事關人身安全的某些方面對你充滿了掌控欲,恨不得你一直活在他無微不至的監控裡,那麼比起恐慌害怕,你更該做什麼反應?是不是該意識到這個人認定你的安全已經受到威脅,而他不能解釋理由,這是他的難言之隱。”
“考慮到沈欽特殊的性格,逼問只會對他造成不可測的傷害,而考慮到他的駭客實力以及處置犯罪事件的利落手段,還有那遊走於正邪之間,非常有彈性的下限……如果連他都這麼緊張,可見我受到的威脅並非我能獨立應付,所以我不可能窮追猛打,以免他被我逼離,我只能在觀察中猜測和尋找——想要解決掉你的心思,從那時候就開始確定。如果我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受到威脅,ok,那沒什麼說的,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如果我是因為沈欽的關係被牽連,那麼這種會因恩怨把目標放在無辜第三人身上的人才是所有矛盾的起點……事實是,你看,‘亞當’,我從來都不是那種偶像狗血劇的女主角,我不會感情用事,因為我本人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感情。所以,整件事非常的簡單,要結束被沈欽監視的狀態,我該怎麼做?發脾氣?失控?和沈欽對立?不,最佳方案是和沈欽搞好關係,治癒他的種種心結,最後讓他康復到、自信到可以告訴我真相的地步,然後我們再來一起解決所有矛盾的起源:你。”
“這之中當然發生了很多事,這條思路時而脫軌,時而猛地往前推進,隨著沈欽逐漸對我敞開心扉,威脅的側寫也開始清晰:沈欽最大的心結就是他口中‘那個曾拯救過我,教會過我的人’,但他從來不提這個人,不像是他和別人交流時,滿口的‘劉小姐’,所以我想這個人和他的故事沒有一個太好的結局,他也從不提他的母親,雖然他的監護權是歸給了她,兩人少不了接觸,而且對所有的男孩來說yissue永遠是心理問題的重要起源。所以,這兩者是他的最大心結,他都採取埋葬狀態。那麼我想他認識我不是因為拯救者就是因為母親,要解釋清楚來龍去脈必須提起這兩個trigger,所以他才一直避而不提,考慮到葉女士現在的職業,以及沈欽在閒談中洩漏的資訊,我推斷出拯救者就是那個讓他進mit讀書,在fbi工作的人,那麼和他有關的糾葛比較可能威脅到我的人身安全,因為只有在那個圈子裡,沈欽才能遇到自己的對手。試想葉女士一個投資銀行家要對付我能做什麼?沒有什麼不是沈欽不能解決的。所以,現在就又有一個題面了,沈欽和拯救者現在的關係並不優良,他擔心我的安全,他在近期內自殺過——我看到過傷疤,那麼很顯然,要麼他和拯救者反目成仇——但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