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境以後,再引渡回國受審的可能性有多大?”祈年玉問。
“幾乎為零。”一名老警察直接代張局回答,“喝,外國人一回國,那叫一個龍游大海,要麼你就在國內抓住,要麼這事兒就沒辦法了,就這麼回事。”
“所以我們別無選擇,只能按照他的安排,去尋求這兩起殺人案的證據?”連景雲的聲調抬高了,“以威爾森的自信來看,這證據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第一個案子,他有絕對正當的在場理由,第二個案子,他有難以推翻的不在場證明——案發當時他在城隍廟吃飯,有就餐小票作為證據——”
“你不能被兇手的氣勢壓過,兇手做過就一定會留下證據,城隍廟距離案發現場並不遠,而且案發時間也有半小時左右的浮動,這還是給他留出了足夠的時間視窗……”
激烈的爭辯聲,成為辦公室中的主旋律,所有人都在發表自己的看法,狂熱的氣氛差點蓋過了“嘟嘟嘟——”的電話鈴聲,祈年玉眨巴著眼睛靜聽了一會,偶然低頭一看,他拿起電話,“喂?找哪位?張局嗎?”
室內漸漸安靜下來,警察們還用眼神互相頂牛,張局伸出手都準備接電話了,祈年玉卻嗯、嗯了幾聲,然後——他居然兀自把電話給掛上了。
他的手有點顫抖,按在電話上不動,彷彿在竭力支撐著自己的站立。
“……是醫院。”他說,臉色煞白,“高洪傑……已經腦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