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錢糧和時間才能拿下饒州。”
“鎮南王,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錢威疑惑的說道:“如果長毛真是在玩空城計,我們就算浪費一兩天的時間,只要摸清楚了城裡的長毛情況,照樣可以輕鬆拿下饒州城啊?”
“石鎮吉帶出城的軍隊呢?你忘記考慮這個變數了?”吳超越冷靜說道:“如果在我們摸清楚饒州長毛的虛實之前,石鎮吉帶著長毛軍隊回援到了饒州,我們又沒能攔住石鎮吉的回援之軍,讓石鎮吉成功進城,那我們搞不好就得打第二個湖口之戰了。”
“鎮南王放心,末將可以保證攔住石鎮吉。”錢威自信滿滿的說道:“只要我們多派斥候,嚴密監視周邊,及時發現長毛的回援之師,末將有十成把握可以把長毛殺退,讓他們一兵一卒都進不了饒州城。”
吳超越不吭聲,劉銘傳也不敢認同錢威的這個自信,開口提醒道:“錢兄弟,如果我們的斥候不能及時發現長毛回援怎麼辦?不要忘了,我們的軍隊是第一次來饒州,長毛石鎮吉部卻是在饒州盤踞多年,遠比我們熟悉地理道路,不說別的,光一個在深夜裡偷偷回城,就足夠讓我們防不勝防。”
錢威不說話了,吳超越卻開了口,說道:“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饒州南門是鄱江,長毛軍隊可以走鄱江南岸這條路回援,在水師的接應下過江回城,讓我們更難攔住長毛。”
“我們可以分兵饒州南岸,堵住饒州南門……。”
畢竟是吳軍老人,又在漢口軍校裡喝過洋墨水,錢威的話還沒說完就自行打住,還自我反駁道:“不能這麼做,別的不說,我們的軍隊就是想過鄱江都難,長毛的水師殘部肯定不會給我們輕鬆渡江的機會,而且長毛在鄱江口築有炮臺和拉得有攔江鐵索,我們的水師想要參戰得先過長毛炮臺這一關,強行渡江我們沒把握,還有很大的危險。”
“強行讓我們的水師參戰也很危險。”吳超越替錢威補充道:“鄱江的水面狹窄,強行讓雒魏林號開進鄱江,等於是給長毛小船乘機圍攻雒魏林號的機會,長毛如果用我們當年在田家鎮玩過的火藥船戰術,雒魏林號還有被長毛炸沉的危險。但如果不讓雒魏林號開進鄱江,光憑我們那一百條軍用舢板又沒有把握奪取制江權,至少是沒有把握儘快拿下制江權。”
“我們攔住長毛回援的把握不大!”錢威醒悟過來,趕緊說道:“如果長毛是走鄱江北岸回城,我們或許還有些希望攔住。但是長毛不可能看不到這點,走南岸道路回城的可能更大,我們沒把握拿下制江權,也就更沒把握攔住長毛從南岸回城。”
吳超越終於點頭,說道:“不錯,圍城打援的難度比我在之前估計的更高,謀定而後動的弊端,也比我們預料的更大。但是弊端應該還不止如此,你們說,還有什麼弊端?”
“傷士氣,湖口打得那麼難,對我們計程車氣影響本來就不小,如果再讓長毛回城增援,我們計程車氣肯定更受影響。”
都是老行伍,只稍一思索,錢威馬上就給出了第二個答案,劉銘傳也很快就說道:“還有可能給長毛翻盤的機會,饒州長毛不可能不知道林啟榮前幾天是怎麼守城的,有了精兵墊底,又有林啟榮的戰術可以照抄,長時間守住城池就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我們不但傷亡肯定更大,全盤計劃也有可能被打亂。”
“鎮南王,饒州我們可以不急著打,但全盤計劃不能亂啊。”錢威被劉銘傳的分析說得有些著急,趕緊說道:“吳老太爺,還有鄧嗣源和孟馹他們被長毛重重包圍,正等著我們去救,我們不能因小失大啊。”
吳超越不吭聲,心裡也逐漸拿定了主意,緩緩說道:“連夜攻城,我們就算中了長毛的欲擒故縱之計,損失最大也不過是幾百兵力,但如果長毛是在玩空城計,我們就有很大把握輕鬆拿下饒州城,成則收穫巨大,敗也損失不大。”
“謀定而後動,讓出主動權,我們既沒把握攔住長毛的回援之軍,還有可能導致戰局惡化,在饒州城下遷延日久,付出更多傷亡的代價,甚至影響到救援上海的全盤計劃……。”
緩緩說到這裡,吳超越突然頓了一頓,提高聲音說道:“打!那怕饒州長毛是欲擒故縱我也認了,了不起損失幾百兵力被迫退兵,不會影響全域性!將來也還有找饒州長毛秋後算帳的機會!怎麼都比謀定而後動強!”
堅決連夜攻城的利弊得失是錢威和劉銘傳幫著推演出來的,這會吳超越拿定主意,錢威和劉銘傳當然是毫不猶豫的馬上拱手領命。吳超越則又說道:“用五個營的兵力攻城,我的親兵營在野戰裡能頂十個營用,留下兩個營的預備隊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