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容!欽此!”
聽完了語氣遠比第一道嚴厲的聖旨,李秀成也知道南京那邊肯定又出事了,趕緊一邊磕頭謝恩,一邊還沒起身站定就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回稟忠王千歲,石妖賊的兵馬造反了。”第二個宣旨使者說出噩耗,神情緊張的說道:“天王萬歲派第天候捕拿石妖賊的黨羽幫兇,也不知道是那裡走漏了風聲,石妖賊的岳父黃玉昆黃妖賊竟然直接帶著石妖賊在雨花臺的兵馬造反,殺了許多的天國將士。”
李秀成的臉色終於開始嚴峻,盤算了半晌才請第二個宣旨使者回營休息,然後又看向李書香等人時,李書香會意,忙說道:“忠王萬歲放心,石達開的軍隊是在城外,就算造反也威脅不到天京城池的安全,了不起就是給我們天京的軍隊造成一些損失,不會動搖到根本。”
李秀成不吭聲,很是盤算了一段時間才拿出了懷錶檢視時間,見時間已經是接近下午五點,李秀成也立即下定決心,說道:“繼續打,今天晚上一定要突破陸家河,其他的事,等先打到了上海城下再說。”
命令傳達,乘著天色尚明,太平軍立即著手準備夜戰,發放乾糧火把檢查槍支武器,挑選精銳水手組織搶渡突擊隊,又果斷加強了炮火準備,同時按序輪換佯攻軍隊,繼續消耗吳軍體力,此外徐家彙那邊的譚紹光和黃子隆也全力準備夜戰,負責浦東戰場的太平軍郜永寬部也早早就準備好了龐大炮隊和搶渡船隊,只等李秀成的總攻命令一下,然後立即發力攻堅,三面夾擊上海吳軍。
與此同時,周騰虎和鄧嗣源等人也已經發現了太平軍的備戰動作,明白太平軍將要夜間發力,強攻拿下人口物資眾多的陸家濱街區,在已經無牌可打的情況下,周騰虎也只能是派人給鄧嗣源傳令,道:“今天晚上如果實在支撐不住,該放棄陸家濱就放棄陸家濱吧,保住軍隊要緊,沒了軍隊,我們就是想守城都難了。”
下這道命令時,周騰虎的眼中已有淚花閃爍,而命令傳達到鄧嗣源的面前時,鄧嗣源也直接抹了眼角…………
下午六點整,天色已然開始微黑,太平軍的參戰軍隊也已經開始陸續進入各自陣地,李秀成凝視手中懷錶,提心吊膽的等待六點三十分的總攻時間到來。同時為了不受干擾影響,李秀成還特地傳令親兵,不許向自己報告任何的後方情況,那怕是洪秀全再有傳旨使者到來,也不許通報!
懷錶上的指標緩緩的終於越過了六點二十五分這個刻度,李秀成也抬了起頭去看遠處的陸家濱陣地,此時此刻的陸家濱,已經到處都是烈火硝煙和殘垣斷壁,漫長河岸陣地上,吳軍旗幟稀稀落落,彈指可破。李秀成輕嘆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那怕先把陸家濱拿下來也行,只要把妖兵逼進了城裡,切斷了他們的糧草軍需來源,靠著城外的人力物力,那怕沒有我的主力在,上海也能拿下來。”
“稟忠王千歲,天王聖旨到!天京聖使到!”
一天之中第三次傳來的親兵稟報聲讓李秀成臉上變色,繼而勃然大怒,扭頭怒吼道:“本王剛才是怎麼說的?不許……,啊!金龍旗?!”
李秀成的怒吼只吼到一半就自行打住,因為藉著身邊的火把光芒,李秀成已經清楚看到,一面代表著洪秀全親臨的金龍旗正在向著自己飛快靠近,再等看清楚了打旗之人的模樣時,李秀成也再一次傻眼驚叫出聲,“莫仕暌莫秋官?!”
沒錯,手持金龍旗踢攆著李秀成親兵大步過來的,確實是太平天國負責刑罰的最高官員天朝刑部正秋官莫仕暌,怒氣衝衝的來到李秀成面前後,莫仕暌還亮出了一把做工精美的黃金寶劍,大吼道:“天王金龍旗金龍劍在此,忠王李秀成,跪接天王聖旨!”
瞟了一眼那把可以直接砍了自己的金龍劍,李秀成先是重重嚥了一口唾沫,然後才乖乖跪到了莫仕暌的面前,李書香和李明成等人也提心吊膽的跪到了李秀成的身後,莫仕暌也這才展開了洪秀全在一天之內給李秀成下達的第三道聖旨,大聲念道:“天父聖旨,天兄天弟聖旨,天王萬歲聖旨,李秀成,汝知朕法否?知道朕法,立即回師救援天京,不得耽誤一時片刻!若不遵詔,國法不容,即命莫仕暌持朕金龍劍將汝斬之,取代汝職!汝之母親妻兒,亦一併處死!欽此!”
聽到洪秀全的這第三道聖旨,在場眾人無不臉上變色,李秀成則如遭雷擊,艱難抬頭去看莫仕暌,滿臉的欲言又止,莫仕暌卻是臉色無比嚴峻,一字一句的說道:“忠王千歲,別逼我,我也是奉詔行事。”
“莫秋官,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晚上?”李秀成的聲音裡帶上了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