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的四道防線已經被突破了三道,北面巖峰一帶,張國樑所部的山東新軍也已經端著裡治步槍衝上了滾石落木堆砌而成的山頂,與井陘清軍彼此之間都已經可以看到對方的人影!而吳軍的督戰隊,更是已經攔不住自家士兵紛紛逃向道路兩旁的山林!
“鐺鐺鐺鐺鐺鐺!!”
命垂一線時,井陘清軍的後方,終於突然敲響了江忠義期盼已久的退兵銅鑼,不但宣佈了清軍的會師美夢粉碎,更直接告訴了江忠義一個重要訊息――吳軍的增援終於來了!還肯定不少!
井陘清軍潮水一般的退卻,吳軍將士歡聲大作的同時,張國樑所部的山東新軍也帶著無奈的嚎叫被迫撤退,再也無力威脅可以全力守衛北線的吳軍江忠義部。
見此情景,已經殺得臉上沾血的江忠義忍不住舉起了帶血馬刀,振臂高呼,然而不等江忠義放下手臂,李鴻章卻象帶著殘影一樣衝到他的面前,飛快一把抓住了江忠義的甲領,大吼道:“忠義,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少荃,你明白什麼了?”江忠義滿頭霧水的問道。
“我明白傅振邦和張國樑為什麼要從高邑急行軍來井陘的原因了!”李鴻章激動大吼道:“官文自己帶著主力走了,還寧可影響軍心也不敢公佈原因,張國樑和傅振邦這兩支亂黨精兵也從高邑急行軍來井陘增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江忠義更加糊塗的問。
“當然意味著官文是真的被迫退兵,不是誘敵,是他的後方真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他不得不回去救援,又害怕我們乘機突破井陘殺入直隸腹地,所以就只能從高邑抽調軍隊補強井陘預防萬一!”
“還有,張國樑和傅振邦之前駐兵高邑,明擺著防範我們的河南友軍北上正定,接應我們殺進直隸腹地!現在亂黨主動放棄了高邑防線,全力來守井陘,這也就是說,亂黨已經不擔心我們的河南友軍北上正定夾擊井陘了,我們的河南友軍,也已經在直隸腹地另闢天地,捅到亂黨的另一處致命要害了!”
比昨天晚上的李鴻章更累更困,江忠義當然更聽不懂李鴻章的複雜邏輯分析,只能是暈頭轉向的問道:“那我們的河南友軍,捅到了亂黨的那一個致命要害了?”
“北京城!”李鴻章回答得斬釘截鐵,道:“除了京城之外,再沒有任何地方能夠讓官文老狐狸這麼緊張著急!不然的話,那怕是我們的河南友軍打下了天津,官文那條老狐狸也不會急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