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家蹭飯。”
“我主子都在東直門外挑大糞了,也是朝廷柱石?”
隔得遠,聲音又低,僧王爺當然聽不到臺下虎神營將士竊竊私語的到底是什麼內容,只是不滿的大吼道:“安靜,本王還有話說,還有一個好訊息告訴你們!”
“聽好了,曾國荃逆賊自大名府出兵,一路劫掠而來,沿途州府縣城不但庫房被曾國荃賊軍劫掠一空,就連民間錢糧也被他們搶得一乾二淨,隨行銀車已近千輛,隨軍的黃金珠寶更是不可計數!本王現今許諾,破賊之後,繳獲財物一半封交朝廷,一半拿去你們均分,本王我一文不取!”
僧王爺這番誘之以利的話終於還是收到了一些效果,聽到這話,不少虎神營將士都忍不住面露喜色,摩拳擦掌只盼趕緊大幹一場。然而更多的虎神營將士卻是嗤之以鼻,還有人直接說道:“僧王爺在哄鬼!吳賊是在運河這條路來的,這條路上的縣城村莊早就被長毛和亂兵洗過好幾次了,吳賊還能劫到銀子簡直有鬼叫!”
“騙別人去!老子就是做生意的,能不知道運河那條路現在是什麼鬼樣?隨軍上千輛銀車,一輛銀車就算載銀三千兩,千輛銀車也有三百萬兩銀子,別說現在了,就是長毛第一次打到天津之前,那條路上也劫不到這麼多銀子吧?”
“簡直連扯謊都不會扯,我是做騾馬這行的,運河那條路上連野貓野狗都被吃光了,還能找到這麼多騾馬毛驢拉車?”
還是沒能聽到虎神營將士的低聲私語,僧王爺也只能是自顧自的在臺上大聲說話,宣揚吳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南方士兵是如何的孱弱好欺,貪生怕死,鼓勵虎神營將士只是放膽殺敵,上報朝廷,下安黎庶。
枯燥無味的演講讓虎神營將士聽得呵欠連天的時候,救星到來,一匹快馬突然衝進虎神營的營地,直接奔到點將臺跪奏道:“稟僧王爺,今日辰時,吳逆賊軍以騎兵馬隊為先鋒,又向京城殺來,走的是正南大道。”
僧王爺點點頭,一揮手打發走了斥候,又大聲說道:“本王言盡至此,你們只管用心記住,保管可以大破吳賊!好了,值守營防的各回崗位,餘下的散去休息,待吳賊兵至,再聽本王號令調遣!”
還是在士卒紛紛散去休息時,輔佐僧王爺統率虎神營的豐臺大營參將阿爾赫才小心翼翼問道:“僧王爺,黃村與京城相距僅有三十餘里,吳賊又是以騎兵馬隊為先鋒,不時將到,我軍又盡是新兵,若不早做守備,倘若吳賊騎兵直接攻營,我軍到時候恐怕會手忙腳亂,出現失誤。”
“你見過有騎兵直接攻打營地嗎?”僧王爺反問,又冷笑說道:“我料賊軍騎兵來到永定門後,必然不敢直接進兵,只會一邊遊走探察,一邊等待步兵主力到達,我們到時候再做準備,也為時不晚。”
言罷,僧王爺還又取來了紙筆,直接在點將臺上寫了一道書信,約曾國荃第二天在營外決戰,然後交給阿爾赫吩咐道:“派個人給曾國荃逆賊送去,挑膽肥的,別折了我軍銳氣。”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阿爾赫有些疑惑的問道:“虎神營都是新兵,叫他們去和吳賊正面決戰,我們恐怕把握不大吧?”
“蠢貨,怎麼就不懂腦子想想?”僧王爺微笑說道:“曾國荃逆賊一路急行而來,兵疲馬乏,見京城守備完善,又見我屯兵城外,那敢如此輕易的立即發起進攻?見本王寄書約戰,給他試探虛實的機會,曾國荃逆賊必然求之不得,等他中了本王的緩兵之計立營休息時,今天晚上本王再突出奇兵,偷襲他的營地,你說會怎麼樣?”
“王爺妙計!”阿爾赫恍然大悟,讚道:“如此一來,不但可以讓我們的新徵士卒贏得時間軍旅,還可以揚長避短,發揮虎神營將士熟悉地形的優勢,而且就算偷襲失敗,曾國荃逆賊也必然摸不清楚我們的虛實,我軍將士也可以憑藉對地形的熟悉從容撤退。”
“算你聰明,還能識得本王的錦囊妙計。”僧王爺得意一笑,又無比惋惜的嘆道:“只可惜本王的滿蒙鐵騎葬送在了敗保手中,不然的話,本王那還用得著以計破敵?早就帶著大清鐵騎衝出去把吳賊殺了一個乾乾淨淨了!”
還別說,這次還真被僧王爺給料中了,一個多小時後,小跑而來的吳軍騎兵抵達永定門外後,果然沒敢向旗幟數量眾多的虎神營營地立即發起進攻,只是分出小股騎兵四散遊走,偵察京城周邊敵情,同時耐心等候步兵大隊抵達。
又是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永定門正南的官道上終於出現了迎風飄展的曾國荃帥旗,咱們的僧王爺也這才不緊不慢的下令加強營地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