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報廢了廣壽號的蒸汽推動能力。太平軍除天台號和廣壽號之外的另外五條木殼蒸汽炮船也受創不輕,惟有兩條鐵殼船受創不大,無奈這兩條鐵殼船都是排水量只有四五百噸的的小型炮船,火力過於薄弱,防禦力再強也無法對清軍的大沽炮臺形成致命威脅,僅僅只是給大沽口的清軍守軍制造了更多士卒傷亡。
事前沒想到大沽口炮臺的火力會這麼兇猛,石達開的主力能夠及時殺到增援,當然已經是楊元清此戰獲勝唯一最後的指望,所以即便運兵船隊被清軍水雷重創,楊元清仍然還是沒有下令撤退,仍然還是讓旗艦打出旗號,命令範連得軍堅決搶灘登陸,猛攻清軍的塘沽陣地,接應一度出現在塘沽陣地附近過的石達開軍。
看到已經受創不輕的太平軍運兵船隊依然堅持登上了塘沽海岸,親臨第一線指揮戰事的清軍直隸提督樂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笑容,因為恆福很清楚自己的戰術快要成功了,只要讓太平軍的步兵登陸上岸,楊元清就必須繼續再打下去了,而戰鬥再持續下去,不用俄國人的遠東艦隊幫忙,僅憑大沽口炮臺的火力,就足以削弱太平軍的艦隊,為清軍的水師吳全美部創造取勝戰機了。
“樂提臺,快看,僧王爺的軍隊來了!”
親兵的驚呼讓樂善全身一震,已經被火藥硝煙燻得滿臉漆黑的樂善趕緊扭頭看去時,也馬上目瞪口呆的看到——僧王爺那面高貴的平黃色郡王大旗,果然已經出現在了塘沽陣地的西面,隨同僧王爺高貴大旗出現的,還有大群耀武揚威的滿蒙騎兵。
再然後,樂善也一屁股坐在了鋪滿火藥殘渣與石屑碎片的大沽口北岸炮臺上,看著炮臺上橫七豎八的清軍將士屍體發呆。許久後,樂善還流下了兩行眼淚,放聲哭喊道:“僧王爺,你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我的這些弟兄,今天算是白死了啊!”
被樂善料中,看到僧王爺的騎兵出現後,本就已經被打得心驚膽戰的楊元清認定石達開已敗,不敢再有任何的遲疑,馬上就命令運兵船隊停止登陸,掉頭撤回本隊,同時匆匆召回已經被大沽口清軍打得遍體鱗傷的蒸汽炮船艦隊,與運兵船隊會師一處,不敢再和大沽口清軍再打火炮對射戰。
“啪!”
事還沒完,匆匆從軍糧城跑來搶功勞的僧王爺因為收穫不大,還一見面就重重賞給了樂善一個耳光,咆哮道:“廢物!沒用的狗奴才!為什麼打了那麼久,都沒能把長毛大隊給騙上岸?也一條長毛火輪船都沒能打沉?!蠢貨!朝廷精心設計的誘敵之計徒勞無功,就是你這個狗東西害的,等著聽參吧!”
破口大罵著,怒火難消的僧王爺還一腳把樂善踹了一個四腳朝天,同為蒙古人的樂善是既沒有僧王爺官高爵顯,又沒有僧王爺的血統高貴,也就不敢還手和反駁——否則鐵定象舒保一樣被整得更慘。所以樂善只能是看著堆砌在炮臺上的清軍將士屍體流淚,哽咽哭泣……
“弟兄們,我廢物,我蠢貨,我害你們白死了,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