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得到補強,那式字營就可以南下了吧?”
這時,帳下突然響起了一個意外聲音,曾國藩則是想都不想,馬上就答道:“那是當然。”
話剛出口,最大缺點是缺乏急智的曾國藩就已經把腸子悔青,因為他已經反應了過來,問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忤逆門生吳超越強行安插進湘軍的代言人楊文定。結果也不出曾國藩所料,楊文定立即就說道:“那這好辦,老夫這就給吳撫臺去信,請他派遣田家鎮駐軍東下九江助戰,幫助曾部堂你繼續圍困九江,讓式和和少荃可以安心率領式字營南下增援文撫臺。”
曾國藩臉色微變的時候,李鴻章卻已經恨不得抱著楊文定親上一口,心中暗道:“到底還是慰亭啊,什麼都替我想到了。慰亭,你放心,你對我的種種恩情,我終身不忘。”
曾經在官場混得比曾國藩還好的楊文定當然也是一個狠角色,抓住曾國藩已經開口答應這點,馬上就當場提筆做書,替曾國藩向孫女婿請求援軍,然後立即派人用快船發出。見此情景,李文安和李鴻章父子當然是歡喜不勝,對幕後指使吳超越感激涕零,曾國藩則是談笑自如,也笑呵呵的當面向楊文定道了謝。
當眾談笑自如,到了背後沒了外人的時候,曾老師當然當著他的幾個弟弟摔了茶杯,罵道:“小混蛋,這麼小點年紀,竟然也學會了制衡之術,故意扶持式字營來牽制老夫,不過老夫獨自立功的機會!”
“兄長,小弟有個問題早就想問你了。”曾國潢很是疑惑的問道:“現在長毛的主力東傾,西線空虛,是我們乘機殺入江西腹地搶錢搶糧搶地盤的最好機會,你為什麼偏偏就不肯抓住這個機會,堅持要先打九江湖口,然後再進兵江西腹地?這不是浪費戰機麼?”
“你懂什麼?!”
曾國藩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然後才哼哼著解釋道:“現在是乘機殺入江西腹地的大好機會,但如果不拿下九江湖口控制住鄱陽湖,我們來自湖廣的糧草軍餉就無法保證暢通無阻,很大程度上得靠就地自籌和江西的地方官府施捨,文俊既是出了名的刁鑽難纏,又沒有駱秉章的肚量,吳超越和我的特殊關係,我們的糧草軍餉根本無法保證象現在這樣源源不絕!完全處於被動下風!”
曾國潢終於恍然大悟,那邊曾國荃則更加疑惑的問道:“兄長,你說的雖然有理,但是我們現在的戰術也不對啊?九江長毛全靠湖口長毛保護糧道,我們如果想把長毛困到糧儘自滅的地方,應該先打湖口斷其糧道,然後再回過頭來圍困九江啊?”
“我當然知道應該先打湖口,但是我們有把握嗎?”曾國藩更加沒好氣的說道:“我們現在的水師只有五個營,力量並不佔太大優勢,長毛有堅固的城池營地可守,我們出兵湖口就算有獲勝希望,但是並沒有把握!如果不小心再吃了敗仗,我們的水師就徹底的完了懂不懂?”
曾國荃的脾氣要直一些,並沒有被兄長的氣焰壓倒,只是又問道:“兄長,但我們如果不盡快拿下湖口,九江這一仗就不知道會打到什麼時候,期間假如長毛主力回師,我們前功盡棄,即便長毛主力不回師,我們也只是白白牽制長毛在江西的主力,白白便宜式字營啊?”
“放心,絕對不會!”曾國藩無比自信的說道:“第一,長毛主力絕不會在短期內回師江西,因為長毛已經攻破江南江北兩座大營,正在乘勢向蘇南富庶之地發展,洪揚發逆除非是吃錯藥了才會放著這些膏腴之地不打,回過來打江西這個錢糧只算中等的省份。”
“第二,式字營就算南下搶功,也搶不了多少功勞!李文安為人軟弱謹慎,進取心不強,李鴻章倒是野心餑餑,可惜那小子在戰場上還是太嫩太嫩,用兵倒是吳超越一樣喜歡偷奸耍滑,可惜卻沒有吳超越的強大實力做基礎,偶爾倒是可以拿下幾場勝利,時間一長,必然要馬失前蹄,自取滅亡!”
“至於第三嘛。”說到這,曾國藩微微一笑,說道:“長時間拿不下湖口九江,急得不是我們,是吳超越。因為不管他再怎麼沉得住氣,朝廷也一定會逼他出兵江西,圍魏救趙為蘇南蘇北兩個戰場分擔壓力。”
分析到這裡,曾國藩難免笑得更加開心,說道:“到了那時候,吳超越除非是捨得放棄他的湖北老巢,親自率軍出省作戰,否則就只能派遣其他將領率軍出兵作戰。屆時他不管是派誰來,這九江戰場上,官職最高的人還是隻有一個,就是老夫!”
曾國荃和曾國潢幾兄弟終於是真正的恍然大悟了,欽佩兄長的心機城府之餘,趕緊齊聲稱讚兄長高明,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而曾國藩則是坦然接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