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堵缺口,一邊拿著火藥包緊張等待湘軍到來。
太平軍將士拿著火藥包等待湘軍逼近,當然是想等湘軍逼近時點燃了扔下去阻擋湘軍攻勢,然而很可惜,關鍵時刻,邵彥烺仿造的改進型康格里夫火箭卻大顯神威,呼嘯著搶先飛到城頭炸開,攜帶的苦味酸炸藥包接二連三炸響間,不但把正在拼命投石補缺的太平軍士兵炸得死傷慘重,噴發出來的苦味酸火焰還大量引燃了太平軍將士此前準備的火藥包,用太平軍的火藥反過來炸死炸傷了更多的太平軍士兵。
見此情景,湘軍上下當然是歡呼更盛,咱們的曾老師卻是喉嚨裡伸爪,迫不及待就對邵彥烺說道:“彥烺,這種什麼改進型洋火箭,慰亭怎麼就不叫你多帶一些來?還有,你替本官從大冶借來的幾個土工技師,能不能讓他們留在我的軍中效力?”
邵彥烺不吭聲,心裡哀嘆,“吳撫臺,你的話沒說錯,你這位老師,胃口真是無底洞啊。”
即便炸開了城牆,湘軍在湖口這一戰打得仍然不輕鬆,知道湖口存亡關係九江安危,黃文金所部的太平軍將士是拼出了老命和湘軍打巷戰,憑藉著事先修築的城內工事負隅頑抗,說什麼都不肯主動棄城而走,慘烈巷戰持續到下午都不分勝負。最後曾國藩也沒了辦法,只能是讓士卒使出珍貴的苦味酸手雷,這才總算搶佔了巷戰的上風,同時採納左宗棠的建議,曾國藩又命令士卒全力搶佔城牆高地,居高臨下不給太平軍以反撲機會,如此到了傍晚時,黃文金才恨恨率領餘部棄城撤退,逃向下遊的彭澤,湘軍長於守而拙於攻,全力攻城間沒能攔住太平軍突圍,被黃文金殺出包圍後就沒敢再追,僅僅只是取得光復湖口城的勝利。
不過這點對咱們曾老師來說也足夠了,拿下了湖口,等於就是切斷了九江太平軍的糧援後路,除非是太平軍的主力回師西線,否則九江太平軍就是籠中鳥,盆中魚,上不了天也下不了地。同時對曾老師來說更重要的是,拿下了湖口這個戰略要地,等於就是開啟了湘軍水陸軍隊南下江西腹地和東取彭澤安慶的道路。
在南下和東進之間,曾老師當然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難度最小的南下,一邊迫不及待的上摺子請功,一邊馬上水陸並進,攻打只有太平軍兵力空虛的南康府城,和另一個門生李鴻章爭功爭糧爭軍餉。同時又迫不及待的設卡收厘,再有就是回信給得意門生吳超越,要錢要船要武器。
曾老師要南下,巴不得早點蹬腿的吳超越自然希望他繼續東進,才剛收到攻破湖口城的訊息,吳超越馬上就回信老師,建議老師趁熱打鐵繼續東進,乘著太平軍還來不及回援西線的機會,拿下另一個戰略重地彭澤城,先守好江西東大門再關門打狗消滅江西境內的太平軍殘部——也順便徹底激怒太平軍回師來找湘軍決戰。
很可惜,曾老師這一次再不上當了,馬上就找出了無數的理由斷然拒絕繼續東進,堅持要肅清南面殘敵再東進彭澤。吳超越萬分窩火的同時也有些奇怪,忙向趙烈文問道:“湖南那邊有沒有訊息?我那位太老師,現在病情是不是有些好轉了?”
雖然趙烈文搖頭表示不知,但情況還是被吳超越料中,乘著公務往來的機會,吳超越順便向負責監視曾老師的花沙納打聽訊息時,花沙納果然苦笑答道:“恭喜慰亭,你的太老師經過湖南名醫診治後,身體確實已經大好,雖然還有些反覆,卻沒有前段時間那麼病得重了。”
聽到這話,吳超越當然是掐死那個湖南名醫的心都有,花沙納看出吳超越的心思,便微笑問道:“慰亭,怎麼?是不是你那位老師又開始只要錢糧不幹正事了?”
“花制臺明察秋毫,晚輩欽佩萬分。”吳超越苦笑著恭維了花沙納一句。
“別急,別急。”花沙納微笑著擺手,笑著說道:“放心吧,以後用不著你逼了,文俊文撫臺會替你收拾他的。”
“花制臺,文撫臺會收拾我老師?”吳超越好奇問道。
“慰亭,知不知道你在湖北任上,最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是什麼?”花沙納笑著說道:“你走運的事,因為前任江西巡撫陳啟邁被你老師突然參倒,原本要出任湖北布政使的文俊,被臨時改任為江西巡撫。不然的話,你在湖北的事會變得難辦十倍還不止。”
“花制臺,那晚輩再好奇問一句,文撫臺真象傳說中那麼刁毒難纏?”吳超越更加好奇的問道。
“比傳說中還要刁毒難纏十倍!刁鑽刻薄,自私自利,疾賢妒能,全身上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半點道德品質!他祖上如果不是正黃旗的牛錄,連老夫都想親手掐死他!”
花沙納斬釘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