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無話可說了,曾國藩更是心驚膽戰,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慰亭,那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拿到人證物證後,向朝廷如實奏報。”
吳超越淡淡的說道:“恩師,別說學生忤逆沒良心,學生可是給了你時間和機會,現在寫摺子揭發控告,你還來得及!”
曾國藩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十分可怕,駱秉章則迅速冷靜了下來,說道:“慰亭,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就算你拿到了證據證人,但你這次面對的是一個總督一個巡撫和一個兵部侍郎,朝廷未必會為了這件事一口氣摞倒三個大員!”
“這我當然知道。”吳超越笑笑,向不遠處的總督衙門努努嘴,微笑說道:“可我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和官制臺聯手,到時候你說朝廷會怎麼選擇?”
駱秉章徹底無招了,知道吳超越一旦把事抖給官文,那麼官文為了自保和報復自己,絕對就會選擇和吳超越聯手,而這兩個坑貨聯起手來,想弄死自己絕對是易如反掌!
“駱撫臺,恩師,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吳超越微笑說道:“這次我真不怪你們,因為有句老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為了自己站在官制臺,是人之常情,換成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你們也得仔細品品這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你們的官職清譽和仕途前程重要,還是得罪官制臺重要?”
“告辭。”吳超越又拱拱手,一邊轉身一邊說道:“一天,我給你們一天時間選擇。明天這個時候,見不到你們的告發摺子,我馬上就過來拜訪官制臺!”
說罷,吳超越還真的騎上了吳大賽牽來的戰馬,而曾國藩也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慰亭,等等,為師去你那裡坐一坐,為師有道摺子,想請你派人用驛站發出。”
曾國藩見風使舵倒向了吳超越,駱秉章當然更沒了選擇,同樣是馬上就說道:“慰亭,伯涵,等等我,我和你們一起去。”
是日,在吳超越的巡撫衙門裡,當著吳超越的面,駱秉章親自提筆,寫了一道與曾國藩聯名彈劾官文收受茶商賄賂損公肥私的奏摺,又違心的按照吳超越的要求,在摺子上又多彈劾官文幾條罪名——蔑視國法,逼迫湖廣官員向他的小妾拜壽,大違朝廷禮制;寵好龍陽濫用職權,將朝廷官職授以孌童張臨君;貪汙受賄,縱兵為禍,罪該萬死,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珍而重之的接過了駱秉章和曾國藩親筆簽名的聯名奏摺,密封好了以後,吳超越馬上派專人送往京城交給軍機處,然後才衝駱秉章和曾國藩笑道:“感謝駱撫臺和恩師為國除奸,揭發檢舉禍國殃民的大清蛀蟲,這一本上去後,想來朝廷和皇上必然會秉公而斷,斬奸除惡,將湖廣鉅貪官文革職拿問!”
“那有那麼容易?”駱秉章搖頭,苦笑說道:“就算朝廷為了湖廣的安定,不願看到督撫皆為死敵水火不容,被迫拿下了官制臺,還不是照樣會派滿蒙旗人來坐湖廣總督的位置?我們三個人的日子還不是照樣不會好過?”
“不一定吧?”吳超越笑笑,說道:“官制臺之前的楊霈,還有再之前的吳文鎔,不都是漢人?”
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駱秉章也懶得再拐彎抹角,說道:“絕無可能!你和我都是漢人,朝廷除非是想把湖廣重地全部交給漢人,否則就只會派滿蒙旗人擔任總督!”
“無所謂。”吳超越聳聳肩膀,笑道:“只要駱撫臺你和晚輩象今天這樣的齊心協力,派什麼總督來都一樣。”
駱秉章冷哼,掐死吳超越的心都有,心裡所盤算的,也就是等這件事的風波平息過後,如何討好新來的滿人總督,同時如何配合新總督報復和打擊吳超越,爭取儘快把吳超越給趕出湖廣——這個小刺蝟實在是太危險了!
吳超越當然也知道駱秉章心裡其實深恨自己入骨,更知道駱秉章今後絕無可能與自己齊心協力,吳超越心裡所盤算的,也是另外一個重要問題——自己是否有可能,乘機當上湖廣總督?
逼著駱秉章和曾國藩上摺子彈劾了官文,在接下來的擴軍問題上,吳超越理所當然的是暫時和駱秉章站在了同一戰線上,異口同聲的一起反對官文過於倉促的擴軍計劃,要求官文縮減擴軍數量精兵簡政,為百姓減輕負擔。而官文則是一眼看出駱秉章和吳超越已經並肩作戰,便一邊和兩個部下扯皮吵架,一邊把怒火發洩到同樣臨陣倒戈的曾國藩身上,藉口湘軍佔用錢糧過多卻寸功未建,逼著曾國藩選擇裁軍解散或者出兵江西,證明湖廣錢糧不是白白供養湘軍。
知道官文是拿自己當出氣筒,又知道官文在湖廣已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