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位於村口的曾公祠都不肯過來看一看厲****有多辛苦,讓厲****指望曾家兄弟幫自己在吳超越面前美言幾句的希望徹底落了空。可厲縣令還是不肯死心,工程的最後一天祠堂即將完工時,厲縣令又厚著臉皮派了師爺去曾家登門拜訪,邀請曾家兄弟和曾國藩之妻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夠盡善盡美的地方,然而很可惜……
“老爺恕罪,曾夫人和曾將軍他們都不想來,說是祠堂是朝廷下令修的,不管修成什麼樣他們都無權干涉。”
聽到師爺垂頭喪氣的答覆,滿身滿臉土灰的厲****也更加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在了祠堂門前,再沒興趣去指揮工人懸掛匾額。師爺則安慰道:“老爺莫急,既然五省總督吳制臺要親自來主持開祠儀式,到時候你肯定有機會給吳制臺磕頭,還有讓吳制臺知道你孝心的機會。”
“有個屁!”厲****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哼哼道:“到了那時候,吳制臺身邊肯定是文官武將一大把,崇撫臺也肯定要親自來,那有本官這個七品縣令說話的份?”
厲****正覺得自己白辛苦的時候,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乾瘦中年男子卻領著二十餘人來到了白楊坪村口,看到了不遠處正在懸掛的曾公祠匾額之後,那瘦得象根蘆柴棒一樣的中年男子還勒住了馬頭,下馬走了過來檢視情況,又忍不住好奇的向在場眾人問道:“敢問各位,這曾公祠供奉的是那一位先賢?”
正在生悶氣的厲****懶得理會那穿著尋常儒生長袍的中年男子,倒是旁邊的師爺答道:“曾國藩曾部堂的名字,聽說過沒有?”
“原來是曾部堂的祠堂。”那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忙又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曾公的靈位設好沒有?如果已經安設了曾公靈位,能不能讓我進去拜一拜,上柱香?”
“大膽刁民!”正在火大的厲****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揪著那中年男子就當出氣筒,咆哮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現在就進去給曾公進香?你知不知道?這座祠堂是要由我大清湖廣兩江總督吳超越吳制臺親自主持開祠儀式,由他老人家上頭柱香!要是讓吳制臺他老人家知道你搶了先,看他不殺了你全家!”
聽到厲****的喝罵,那中年男子帶來的隨從全都大怒,一個隨從還挽起袖子就準備上來給厲****一記耳光,那中年男子趕緊攔住時,厲****卻又指著那隨從怒喝道:“大膽!你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本官是誰?敢這麼對本官,你活膩味了?”
“大人勿怪。”那中年男子趕緊拱手謝罪,說道:“他們不知道你是朝廷命官,對你多有冒犯,萬望恕罪。對了,這位大人,你身為朝廷官員,怎麼還親自幹這樣的粗活?”
“用不著你管。”厲****沒好氣的一揮手,又稍微打量了一下那中年男子,問道:“你是誰?來這種鬼地方幹什麼?”
“為犬子的事來拜訪曾部堂的家人。”那中年男子順口回答道。
“為你兒子的事來拜訪曾部堂的家人?”厲****來了點興趣,追問道:“你兒子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有什麼事需要拜訪曾部堂的家人?”
“這個……,大人恕罪,在下不便回答。”
那中年男子搖頭拒絕回答,還抬步想走,厲****卻勃然大怒,喝道:“站住,本官問你的話,為何不答?”
“狗東西,你是不是活膩味了?!”之前那個隨從忍無可忍,指著厲****的鼻子怒吼道:“你知不知道這位老爺是誰?他是大清湖廣兩江總督吳制臺的親生父親吳曉屏吳老爺!你叫什麼名字?官居何職?”
“吳制臺的父親……?”
厲****的下巴頓時就張脫了臼,再看到那中年男子神色平靜不似作偽時,厲****坐著一個虎撲直接撲到了吳曉屏的腳下,磕頭如同搗蒜,一邊託著下巴一邊帶著哭腔喊道:“吳老爺恕罪,吳老爺恕罪,下官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老爺你千萬恕罪,千萬要請寬恕下官啊!”
“大人快快請起,在下不過一介商民,不敢當你如此大禮。”
商人出身的吳曉屏倒是很懂規矩,不敢領厲****的大禮還親自來攙厲****,厲****卻死活不肯起身,一邊繼續說著求饒的話,一邊親自用手去替吳曉屏的鞋子擦拭灰塵……
“吳老爺,你鞋子髒了,請讓下官替你擦一擦,請讓下官替你擦擦。”
…………
吳曉屏當然是為了吳超越和曾紀靜的親事來到湖南的,也是不顧吳超越的強烈反對親自來到湖南的,但吳曉屏並不是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