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和醇王爺,洋人搜查他們的府邸,也不是下官的主意啊!”
載垣和肅順等人的爽朗大笑讓郭嵩燾稍微放心,載垣笑道:“慌什麼?我們沒怪你的意思,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你才對,聽說因為你的勸說,洋人連我們王府的一根草都沒碰,這份人情我們可一直記在心裡。”
“沒事。”肅順也笑著說道:“惇王爺和醇王爺是上了摺子彈劾你,可我們把實情稟報給了先皇后,先皇不但沒怪你,相反還把惇王爺和醇王爺臭罵了一頓。”
見載垣和肅順等滿清朝廷目前事實上的掌權者這麼說,郭嵩燾這才鬆了口氣,又趕緊在肅順的要求下報告了自己的來意,呈上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組建情況的奏摺和具體規章制度,然後表示願意為肅順等人做詳細介紹和解釋。然而載垣卻翻看著摺子搖頭,說道:“不急,我們這幾天太忙了,等我們先把這些東西仔細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你。如果能行,直接過也沒多大問題。”
郭嵩燾應諾,忙又替吳超越叩謝肅順和載垣等人對吳超越的提攜之恩。載垣和肅順等人紛紛揮手,都說只要吳超越盡心當差,利用好自己們賞給吳超越的權力盡快平定長毛就是最好感謝,然後又問了湖廣方面的一些具體情況,郭嵩燾一一作答,也不斷巧妙恭維載垣和肅順等人對湖廣方面和吳超越的重視關照,與載垣等人言談頗歡。
話語再投機,政務繁忙的肅順和載垣等人也沒時間和郭嵩燾過多嘮嗑,沒過多少時間就讓郭嵩燾告退回去等待訊息,郭嵩燾謝了,忙又在侍衛的引領下告辭離去。結果也是在出了臨時軍機處的時候,郭嵩燾才又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是不是應該把那個人的情況報告給肅中堂他們?究竟是不是他?我會不會看錯?”
“筠仙,稍等等。”
正當郭嵩燾猶豫難決的時候,背後卻又傳來了肅順的招呼聲,郭嵩燾慌忙回頭時,卻見肅順竟然親自出了臨時軍機處向自己走來,郭嵩燾趕緊又行禮時,肅順卻趕開侍衛把郭嵩燾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筠仙,慰亭叫你來熱河,除了遞摺子和以備查詢外,還有沒有其他吩咐?”
“有。”郭嵩燾不敢隱瞞,老實答道:“不敢欺瞞肅中堂,吳撫臺還要我替他打探先皇的病情,只是沒想到下官還在北上路上時,先皇就已經駕崩了。”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事?”
肅順追問,雙眼還緊盯住了郭嵩燾的眼睛,郭嵩燾茫然搖頭否認,肅順卻不肯死心,又問道:“有沒有叫你再替他去拜見什麼人?或者給什麼人捎帶書信?”
郭嵩燾繼續搖頭否認,然後見肅順的神色不對時,精通官場門道的郭嵩燾終於醒悟過來,忙低聲說道:“請肅中堂放心,湖廣官場人人皆知,吳撫臺他不止一次的當眾言道:他少年時就隨祖父到上海居住,這麼多年來,對他最好的人只有兩位,一位是捨得拿命為他換命的吳健彰吳大人,另一位就是肅中堂你,肅中堂你對他的恩情之深,甚至還在他的父親之上。”
見郭嵩燾的目光和神情不似作偽,肉麻的話語也萬分誠懇,肅順這才露出了一點欣慰笑容,笑罵道:“算那小兔崽子還算有點良心,老子總算是沒白疼他。”
事情到此原本應該告一段落,然而為了替吳超越回報肅順的天高海深之恩,儘管沒有太大的把握,但猶豫了一下之後,郭嵩燾還是低聲說道:“肅中堂,有件事,下官不是很有把握,也不知道該不該向你稟報。”
“說吧,什麼事?”肅順隨口吩咐道。
郭嵩燾點頭,這才說道:“下官剛才去先皇的梓宮前哭祭時,無意中發現,在那裡跳神的薩滿之中,有一個薩滿有些面熟,和下官見過的一個人十分相象。”
“什麼人?”
肅順順口再問,然而郭嵩燾接下來的回答,卻讓肅順立即變了臉色——郭嵩燾如實答道:“恭郡王,六爺。”
“恭郡王?”肅順大驚問道:“你有沒有看錯?”
“下官不敢肯定。”郭嵩燾老實回答道:“但下官可以肯定那個薩滿真的和恭王爺長得很象,在京城和洋人談判時,下官多次和恭王爺見面說話,對他的模樣記得很清楚。雖然不敢肯定那個薩滿就是他,卻可以肯定那個薩滿至少和他長得很象!”
肅順的臉色開始嚴峻了,眼珠子亂竄了片刻之後,肅順突然拉起郭嵩燾就又衝回了臨時軍機處,飛快對載垣等人說出了郭嵩燾無意中發現鬼子六可能假扮薩滿混進行宮的情況。結果載垣等人聽了也是個個大吃一驚,趕緊向郭嵩燾詢問具體,郭嵩燾也知道事關重大,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