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傭的事,還試圖收集證據,而且調查這件事的人,似乎還不止一幫。”
正在歡呼雀躍的吳超越心中一凜,趕緊停止手舞足蹈,向黃勝問道:“怎麼發現的?知不知道是誰在調查?”
“是我們洋行的一個經理發現的。”黃勝答道:“先後有兩幫人藉口做茶葉生意,暗中向他打聽給官制臺分成的事,還都在漢口開起了茶莊,貿易額還挺不小,象是在故意引誘漢口商會拉他們入夥。但他們背後究竟是誰指使,目前還不知道。”
“駱秉章?曾國藩?”吳超越腦海中迅速閃過這兩個可能與此有關的名字,雖然很奇怪曾老師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但稍一盤算後,吳超越很快就吩咐道:“不必理會,更別揭破,漢口商會想把他們拉入夥也別阻止。但記住兩點,一是不能由我們的人拉他們入夥,二是不能讓我們的人把證據提供給他們。”
黃勝和趙烈文一起答應,吳超越則面露獰笑,暗道:“不管是誰查都沒關係,只要能把官文扳倒就行。這條老狐狸不顯山不露水,其實最難對付,表面上對我言聽計從又關愛有加,實際上把我盯得比誰都緊,我的湖北新軍擴軍五個營,他的督標馬上就擴軍十個營,擺明了是在提防我。換個蠢點蠻點的,反倒容易擺弄得多。”
雖然吳超越無比希望能帶著金屬子彈去給捻軍一個驚喜,但時間不等人,同時受制於這個時代的交通條件,誰也無法保證美國老朋友布朗究竟什麼時候能帶著新式手槍來到漢口交貨,所以做好了出征準備後,吳超越也只能是帶著湖北新軍和無盡的失望按期出發北上,走漢江水路趕往襄陽主持剿捻戰事。同時吳超越又不肯死心的交代黃勝等人,說布郎如果在戰事期間抵達漢口,那麼就馬上把史密斯手槍及子彈送往北線交給自己——金屬彈殼的左輪槍在騎兵戰中的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
考慮到各種實際情況,吳超越這次北伐只帶了四個營的步兵和騎兵營,新建水師營雖然註定無法參戰,卻也被吳超越帶上去熟悉航道和加強操船技術的訓練,而四個步兵營中又有兩個營是從沒上過戰場的新兵,整體實力一般,但正面交鋒收拾實力仍然弱於太平軍的捻軍卻已經足夠。
只是理論上如此,吳超越最頭疼的一點是捻軍比太平軍更能流竄,一擊不中立即遠遁,逃到湖北清軍鞭長莫及的河南境內,上任一年多的湖北提督都興阿死活收拾不了時常騷擾北部的捻軍白旗兵馬,就是沒辦法逮到和他們正面決戰的機會。所以吳超越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去文都興阿,要求他多派斥候細作尋找捻軍的主力所在,不惜代價的尋找敵人蹤跡。同時吳超越還早早就上表滿清朝廷說明原因,又給河南巡撫英桂去文,提前宣告自己很有可能將親自率軍出省作戰,要求滿清朝廷同意和英桂理解配合。——當然,吳超越自然選擇性的遺忘了向恰好也在湖北邊境的僧格林沁提前打招呼。
走水路就是方便,不過數日時間,吳超越的船隊和走陸路的騎兵營就已經先後進入了襄陽府境內,結果坐鎮襄陽的都興阿也還算夠意思,早早就派了一個翼長率領儀仗隊跑到了百里外的宜城碼頭張燈結綵,敲鑼打鼓的迎接吳超越的到來。
並不是很喜歡這種純粹多餘浪費的隆重迎接,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接下來的戰事也需要都興阿的全力配合,所以吳超越還是在宜城碼頭下了船,與都興阿派來的將領見了面。然而見面時,還沒等都興阿派來的翼長行禮和自報身份,吳超越卻突然面前這個神情彪悍的翼長有些眼熟,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吳超越便好奇的搶先問道:“這位將軍,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
“撫臺大人所言極是,末將是與你見過面。”那翼長見吳超越還記得自己也十分歡喜,點頭說道:“兩年多前撫臺大人你北上勤王時,末將也在軍中,曾隨都軍門與大人你見過一面,那時候末將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驍騎校,沒資格與大人你直接對話,但末將真的是做夢都想不到,撫臺大人你竟然還能記得末將。”
“是將軍你的威猛氣質讓我印象深刻。”吳超越笑著給那翼長戴了一頂高帽子,又微笑說道:“兩年升了兩級,升得挺快,看來你這兩年也沒少立功勳。對了,還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末將多隆阿,見過撫臺大人!”那翼長拱手抱拳,朗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多隆阿多將軍。”吳超越隨意點頭,剛想繼續和多隆阿客套時,吳超越的三角眼卻一下子瞪得滾圓,失聲道:“多?多隆阿?你就是多隆阿?!”
“回撫臺大人,末將就是多隆阿,大人有什麼問題嗎?”多隆阿滿頭霧水的點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