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暗罵理髮匠老師的自私自利,吳超越嘴上還得唯唯諾諾的感謝老師指點,曾國藩則不依不饒,又對吳超越教導起了正合奇勝和主客之道等兵家至理,逼著吳超越不斷點頭,也不斷感謝理髮匠老師的教誨指點,明明吃了大虧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鬱悶之至。
善始好終,在吳超越的極力忍耐下,宴會總算是在很好的氣氛中結束,到了告辭離開的時候,準備去巡撫衙門下榻的吳超越又主動向李卿谷等湖北文武吩咐道:“李臬臺,多知府,請你們二位領我去巡撫衙門就行了。楊總兵,林練官,鮑將軍,你們幾位武將各回自己的崗位當值,隨時準備聽從曾部堂的差遣,曾部堂一有軍令,你們必須無條件立即執行,不得貽誤!”
楊定國和林天直等掌兵武將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曾國藩則是臉帶笑意,微笑著問道:“慰亭,這麼做不太好吧?你是湖北巡撫,到了駐治上任,湖北的綠營和團練應當直接聽令於你才對,那能還讓他們繼續聽從我的軍令?”
“恩師千萬不要謙虛。”吳超越慌忙擺手,無比誠懇的說道:“恩師之才,勝過學生百倍,現在學生又是初來咋到,對武昌府城裡的各種情況都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就接過兵權,那就是不知彼更不知己,如何能夠擋得住長毛亂匪?所以學生斗膽,還想請恩師繼續替學生掌管一段時間的兵權,讓楊總兵和林聯官他們繼續直接聽令於你,避免令出多門,號令不一,釀成禍患。”
又推辭了幾句,實在是堅持不過得意門生的好意,曾國藩終於還是勉強點了點頭,答應繼續替門生掌管一段時間的軍隊。而親自把學生送出營門後,看著學生離去的背影,曾國藩還捻著鬍鬚得意微笑,暗道:“算你聰明!”
…………
湖北巡撫衙門位於北城的糧道街,背靠胭脂山立衙,雖然傳說風水不是很好,風景卻相當優美,吳超越的隨從已然全部住進了衙門。見吳超越到來,一干上海舊部便馬上出來要列隊迎接,心情不是很好的吳超越則揮手製止了老走狗們的殷勤,讓眾人回去繼續安排住宿,也讓親兵隊長吳大賽暫時挑起管家的職務,然後才領了李卿谷和多山兩個地頭蛇進衙,還反過來要他們帶路才進到後堂落座說話。
坐下後,吳超越很是抱歉對李卿谷和多山說道:“李臬臺,多知府,真是不好意思,初來乍到,連茶都沒一杯,你們別見怪。”
李卿谷和多山趕緊連說沒關係,然後很會拍馬屁的多山還主動提出要給吳超越送來一些僕人丫鬟和廚子,對多山還不瞭解的吳超越則搖頭拒絕,說道:“多謝多府尊好意,但不必了,我在軍營裡住習慣了,就這樣挺好的。大敵當前,軍務為重,丫鬟僕人這些小事以後再說。”
說罷,吳超越又要求李卿谷和多山向自己介紹武昌府城裡的民生情況,李卿谷和多山如實回答,說因為太平軍北上攻打武昌府城時提前收到了預警,城外的百姓士紳倒是大都轉移到了城內躲避戰火,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不肯進城,或是逃到了外地,或是給太平軍當了順民。此外李卿谷又介紹了楊霈怯極而逃的事,還主動說道:“楊制臺在去德安前,曾經有過交代,要我們務聽從必曾部堂的號令,無論軍政民務,都不得違抗曾部堂的命令。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吳超越問,又說道:“直接說,不必隱晦。”
“所以藩庫府庫的錢糧,都是曾部堂的人看守,說是為了提防長毛奸細燒糧。”李卿谷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實話,“曾部堂還說為了支取方便,派人把帳目也掌管了起來。”
吳超越不吭聲,只是注意觀察多山的反應——別看多山是滿人,滿人塔齊布可也是理髮匠老師的忠實走狗,所以吳超越不得不防著多山一些。還好,多山猶豫了一下後,也是說道:“下官也就此事提出過反對,但曾部堂卻搬出了楊制臺,楊制臺在出城前又下過嚴令,說在他回來之前,曾部堂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所以下官沒辦法,也只好交出了府庫的鑰匙。”
察言觀色,發現李卿谷和多山說這些話時雖然小心,沒敢過於流露對曾國藩的不滿,卻也不象是替曾國藩來試探自己,吳超越也這才稍微放下了些心,微笑說道:“既然這是楊制臺的命令,那當然不能怪你們。放心吧,以前如果出事,天塌下來有楊制臺個高的頂著,現在開始如果出事,那就是我的責任,與你們沒有什麼相關。”
李卿谷和多山悄悄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敢對吳超越這個曾國藩的得意門生完全放心,說話時仍然不敢盡吐肺腑,吳超越知道他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