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麼是怎麼時候?”張怕笑著挑毛病。
“故意的是吧?明白意思得了。”吳成遠問:“今天怎麼樣?”
張怕看眼時間:“按你說的練一天,現在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晚?”
吳成遠說:“我怕把你累死。”
張怕說:“謝謝你的體諒。”
吳成遠問:“意思是可以唄?”
張怕問回來:“在哪?別說是外面的黃土地。”
吳成遠說:“我們在前面借了地方訓練,你要是身體允許,咱就過去。”言下之意,要是感覺狀態不對,在黃土地湊合湊合得了。
張怕說:“你們先歇會兒,我過去一趟。”他說的過去是進教室看學生。
最近倆星期,猴子們表現的完全不像正常人。正常人不是應該想盡辦法偷懶麼?一群猴子堅決不偷懶,越來越認真惡習,張怕就越來越擔心,別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今天和前些天一樣,猴子們在努力背書,背不進去也咬著牙背。倒是有七、八個學生在睡覺,可每個人的腦袋下面或者旁邊,都是攤開的書本或卷子。
教語文的老頭在前面坐著,看見窗戶外面的張怕,輕點頭示意一下,張怕回個笑臉,轉身出去。
儘管學生表現完美,張怕還是覺得不靠譜,他不相信打賭那七頓飯的威力有這麼大,能逼得所有人都認真看書。也不相信幾個老教師說自己好,學生們就感動了學好了?
說來說去,一個是害怕自己的拳頭,一個是學生們之間的攀比心,這兩個原因還多多少少靠點譜。
出來跟吳成遠招呼一聲,四個人往外走。大狗自然跟上。
離開學習集中營,往東走出八百米是家酒店,四樓有個健身中心,比一般健身館收費要貴一些。
這個時間段沒什麼客人,倒是有四、五個女人在跳操,胖瘦不一,都很認真。
邊上有塊空地,用軟凳圈出個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間,在外面有倆沙袋。再外面是啞鈴等健身器材。
吳成遠介紹說:“地方不大,但是夠安靜。”
四個人一條狗往裡進,跟以前一樣,服務員不讓大狗入內。大狗才不管那些,堅決不退讓,後來是吳成遠做了擔保,才能從樓梯帶它上來。
此時一進門,馬上有跳操的女人跟他們打招呼。張怕笑道:“厲害啊,來了沒幾天都交上女朋友了。”
吳成遠先是笑著回應跳操女的招呼,再衝張怕說:“閉嘴。”
邊上有道門,推開後是換衣服的地方,好象澡堂子那樣的小櫃子,高高低低大概六十來個,裡面又有道小門。吳成遠說是淋浴間,你要不要先衝一下?
我得有多髒?張怕甚是無奈:“你是在嫌棄我麼?”
吳成遠頓了一下,然後認真道:“我在跟它說話。”
張怕撇撇嘴,好吧,你贏了。
吳成遠的兩名弟子在換衣服,很快穿成短衣短褲,帶上護腕護踝用具,再帶上露指拳套,沉默看向張怕。
張怕問:“這就好了?”
倆弟子說好了。
張怕說:“那開始吧。”轉身出門。
來到外面場地,劉飛雲看向吳聰,吳聰猶豫下問吳成遠:“我上?”
吳成遠點頭:“注意他的腳步。”
不只是注意腳步這麼簡單,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吳聰以張怕為假想敵,做了太多太多訓練。
兩個人比賽,短時間內改變不了力量,改變不了速度,改變不了動作習慣,唯一能改變的是對戰思路,針對對方的動作習慣、乃至弱點,進行有針對性的訓練,強化身體和肌肉記憶,爭取勝利。
跟張怕相比,吳聰的動作過慢,短時間無法提升速度,只能想出各種招兒引張怕上鉤,先爭取個主動權,帶入自己的節奏,再找機會打敗他。
這是沒辦法的事。按說吳聰拳狠力大,跟劉飛雲半斤八兩,可對上張怕完全落在下風,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反觀劉飛雲,硬是憑著腿快,倒是能跟張怕折騰一二。
這是吳聰第二次跟張怕對戰,先抱拳為禮,然後開始搶攻。
不能不說吳聰確實用心、也確實努力了,可張怕最厲害的不是動作快,是冷靜。能冷靜到拳頭打到臉上了,面上還是一無表情,按照腦袋想出的對策,一一做出正確動作。
張怕太冷靜了,再加上動作異常快速,使得吳聰再次陷入第一次比試時的那種狀態,追著張怕轉,硬是打不到。他想好的種種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