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查不到他的案子?”
“欠錢是犯罪麼?”寧長春問。
張怕說:“別逗我,他為什麼欠錢,你查不出來?”
寧長春說:“說了,是賭博欠錢,我們也說了賭博是違法行為,可他要是不承認,一沒有共犯、二沒有證據的,說沒說的有什麼區別?”
某些案件屬於創收手段,比如抓賭和抓嫖,這樣的案子都是要抓現形的。抓不到現形,就算能逼出口供,可萬一出事情,誰攤上的案子誰倒黴。
張怕知道這個道理,想了下問:“債主呢?債主沒抓到?”
寧長春笑道:“這傢伙債主多去了。”
張怕有點小鬱悶:“為什麼這樣的人總是特別能活?馬克思需要戰鬥夥伴,他們為什麼還不過去?”
寧長春說:“反正就是現在這樣,你知道了吧?”
張怕沉默片刻,忽然說:“你們啊,真是沒意思。”
寧長春也是沉默一下,然後問話:“你說什麼?”
張怕說:“就我知道的,整個幸福裡,從昨天到現在一共抓走二十七個人,為了抓他們,你們一定沒少找證據吧?否則怎麼敢抓人?然後呢?遇到瘋子爹這種混蛋,就是沒辦法了?”說著冷笑一下:“別忘了,瘋子爹那個混蛋也是幸福裡住戶,一樣地長了張血盆大口,要不到好處,絕對不會搬!”
這次,寧長春沉默好長時間,在張怕以為電話掉線的時候,才輕聲說話:“兩件事,一,幸福裡抓人那個,是領導吩咐的,有沒有證據,都要抓一批人,當然,不管什麼時候抓的人,最後一定是要有證據的。”說著笑了下:“這句話你聽聽就得,傳出去,我也不會承認。”
跟著又說:“二,瘋子他家的房子,其實已經抵押出去了。”
張怕變了臉色:“我……愛刻絲你個歪的!”
寧長春說:“現在是這樣,他不肯搬,但搬不搬的跟我們無關,也是跟地產公司無關,是被抵押的那個人著急,在那個人沒做出決定之前,警察也不會抓瘋子爹。”
張怕笑笑:“有意思。”
寧長春說:“你在幸福裡住了這麼久,又是總跟派出所打交道,不要假裝憤青好不好?”
“什麼是假裝?怎麼就假裝了?我一直是青年好不好?”張怕回嘴。
寧長春說:“反正瘋子那事就這樣了,有什麼情況,我再通知你。”
張怕說:“我現在也是幸福裡的業主之一,也沒有馬上搬家,你們就不想抓我?”
“你情況有些特殊。”寧長春簡單說上一句,掛上電話。
“我情況特殊?”張怕想上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這句話。
不是他特殊,是他班級裡的學生特殊,章文,這傢伙從一個調皮搗亂瘋狂逃學的混蛋,變成安心學習的乖孩子,換成你是他爹,也一定希望這種情況長期存在下去。誰不想自家孩子成龍成鳳?
即便實在成不了龍鳳,也得給我老實聽話不是?總不能一畢業就進監獄進修。
十八班藏龍臥虎,章文老爹是城市最大官,張亮亮老爸是實職大局長,劉悅老爸是中央幹部……
不去說劉悅,只說章文和張亮亮,儘管被關進集中營學習,儘管失去自由,可是這樣兩個孩子要自由有什麼用?無非是出去搗亂!還不如關著呢!
尤其張怕承擔全部費用,又不找領導拍馬屁,遇上興許能改變兒子命運的好事,兩位領導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變故!
想明白這點,張怕無奈笑了下,我這也算是有了尚方寶劍?
沒一會兒,又接到張白紅電話,先是跟他臭貧一會兒,說什麼要角色要演戲的廢話,最後才說:“謝謝你的房子,我們決定親自下廚感謝你,晚上回來吃飯。”
張怕沒回去,說了謝謝,然後拒絕掉。
問:時間是用來做什麼的?
答:時間是用來浪費的。
因為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張怕的事情被迅速浪費掉,現在要抓緊時間幹活。
等忙完工作,天早黑的不能再黑。照例去倉庫裡檢查下猴子們的學習狀態,又在院子裡轉轉,準備睡覺。
可是陳有道來了,大晚上的硬是讓龍小樂開車帶他過來。
陳有道親自出馬,肯定有事。只是吧,他說的事情讓張怕感到意外。
陳有道要求張怕把大狗的那個劇本,就是《你,和另一個你》那個故事授權給他,他要拍出來。
張怕看眼龍小樂:“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