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這是求人辦事的語氣麼?”
胖子說:“我就這樣,不愛聽別聽。”
張怕說:“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反是大胸女子勸話道:“那個那個,是我麻煩兩位老師,是我要道歉。”
張怕就更想笑了。
胖子哼上一聲:“我有活兒要忙,你們聊。”說完就走。
女子還在勸,急忙喊:“於老師,於老師,你別走啊。”
張怕忍著笑說話:“你們家於老師屬驢的,別管他。”頓了下說:“你擅長什麼?”
“擅長?我擅長表演。”女子回道。
張怕想了下說:“這樣,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先看看我怎麼拍戲,先看看,也是做下準備,中午跟著吃個盒飯,下午繼續看,有什麼話晚飯時說,行麼?”
女人想了下說好,同時心裡在猶豫,為什麼要拖到晚上?是不是有額外活動?
當然是想多了。張老師跟她說完這一句話,一聲令下,開工。然後一直忙到中午,吃飯二十分鐘,再繼續忙,到晚上七點才放飯。
大胸女以為這就要面臨考驗了,從正確的字面意思理解,確實是考驗。張怕邊吃盒飯邊說:“浪費你一天時間,是想說以後很可能是你工作的常態,跟組演員都這樣,要在組裡泡著,要等明星先演,要等導演安排,你能做的就是等待。”
大胸女猶豫的嗯了一下。
張怕繼續說:“你說擅長表演,把你擅長的表演一下吧。”
“在這裡?”大胸女左右看眼。
還是在棚裡,東一撮演員西一撮工作人員,邊吃邊聊天,也是往這面看。
張怕說:“是。”
大胸女猶豫一下說:“那我唱個歌?”
張怕說可以。於是女人唱歌,可是還沒到副歌就被喊停:“沒專業學過,別唱了。”
女人臉色有點不好看:“我也沒學過表演。”
張怕嘴裡吃著東西,眼睛看她,想了下說:“我也沒學過導演。”
這句話給大胸女希望,馬上開始表演小品。可是不到三十秒又被喊停:“看過話劇麼?”
“沒有。”女人回道。
張怕再問:“香港連續劇呢?”
“看過。”
張怕說:“狀態,要有狀態;我不懂表演,也不懂拍戲,我是最無知的導演,我就知道一件事,投入,你要投入的替代成那個人,不能有一絲緊張、浮誇,要很正常。”
聽張怕說的好像很簡單是不是?其實一點不簡單。大道理誰都會說,幾個人能做到?
張怕說的話用四個字可以概括,返樸歸真。說複雜點是你要有過專業系統的訓練,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和成長,記住那個狀態、記住那個方法,然後忘掉和放下自己是誰,真真正正的當成故事裡的角色去生活,而不是去表演。
聽到張怕這麼說,女人思考下說:“我再試試。”
張怕點點頭,不過又是很快喊停。
方法很重要,狀態很重要。你看到一部劇不停的卡機、不停的重拍,不要覺得演員笨,是一直沒有狀態。
想卡機是要有資格的,首先要透過導演和劇組的選擇,認為你有資格去參加表演,然後才有不停卡機的機會。
在國內,好的表演藝術家有很多很多出自各級話劇團,甚至很多大明星在成名以後也要去參加話劇演出。因為那裡是最好的戰場,沒有卡機的機會。
大胸女士不但是沒有狀態,也沒有方法,勝在面板和身材,倒是可以做一個跟組演員。所以,張老師說:“跟組演員沒有合同,也不能保證每天都有演出機會,但是有工資拿,如果你願意學習,跟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不等大胸女說話,張怕又說:“你可以跟組是因為於老師的關係,同時我會有考核,從你跟組那天開始,一個是要能忍耐,忍耐默默無聞和重複的、甚至是無聊的工作;再一個是要學習,要自己尋找學習機會,沒有人會主動教你,如果兩個月、或三個月以後,你還是現在這個狀態,你可能連跟組也沒有機會。”
大胸女說:“我可以做特色演員。”
張怕笑了下:“可以做花瓶。”
大胸女沉默不說話了。
張怕說:“我能說的都說完了,張白紅,你把電話留給她。”又跟大胸女說:“如果你同意,就給張導打電話。”
張白紅笑著過來給名片,然後跟張怕說:“老闆,過年有假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