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概念要明確一下,對待病人和對待正常人是不同的。比如說抑鬱症患者,誰都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問題,可這種病真是容易出事啊,很多人就自殺了。
我們可以無所謂的說一句,抑鬱症純粹是閒出來的病,太閒了才會胡思亂想,你要是跟個力工一樣天天抗大包,想抑鬱都沒力氣……
這是一種言論,不去談這句話是否正確,只講事實,抑鬱症病人很容易走極端,你的無所謂的態度,很有可能讓病人那什麼。
現在的張真真,她自己陷入一個怪圈,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只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太在意生死,在這種情況下,連醫生帶家長帶學校的態度都是順著她來,先度過這段危險期再說。
這個真不是嬌慣,而是在治病。好象孕婦總會有各種無理取鬧,誰看到都會煩,可你必須得順著她來。
病人與正常人之間的差別,是需要照顧。
聽到秦校長這麼說,張怕痛快應聲好,掛電話跟劉悅說:“我管不到別的,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劉悅說:“哥,你放心,現在的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我會改好的。”
張怕說:“這樣最好,我先走了,去醫院看病人。”起身跟同學們說一聲,轉身往外走。
他要走,學生們一起出來送,足以看出張怕在十八班的威信越來越高。盛揚一路送出來,跟張怕小聲說話:“大哥,劉悅和羅成才不會再惹事了,你放心,他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說著話回頭看眼,又小聲說:“他們是被自己的孩子刺激到了。”
張怕點點頭,是啊,一條性命在自己手上終結……
拍下盛揚肩膀:“那成,你就不用管他們了。”
盛揚說知道了,又說老師慢走,轉身回去飯店。
盛揚等於是交差,昨天在幸福裡家中,張怕安排盛揚監督羅成才照顧劉悅,說是做不到就揍,盛揚跟羅成才是鐵哥們,不可能動手,只能找張怕說明情況。
很快坐上計程車,十五分鐘後來到醫院病房。
秦校長等在外面,見面就說:“一會兒不管孩子說什麼,你都先應下來,醫生說情緒非常不穩定,你千萬千萬不能刺激她。”
張怕說知道了,輕輕走進病房。
張媽媽守在床邊,有些呆滯的看著張真真。
張真真在看書,走近了才知道居然是在學習?
這就是大問題了,一個前兩天還想不開跳樓的十三歲少女,肚子裡的六個月小嬰兒沒了,她居然在學習?
張怕寧肯她表現的更瘋狂一些,比如大哭或是傷心什麼的,也不願看到她在很冷靜的學習。
這是第一次,張怕不想一個學生學習。
走過來小聲說:“累了麼?歇會兒吧。”
張真真抬頭看他,忽然坐起來,然後變坐為跪,向張怕磕頭:“謝謝你救我。”
張怕被嚇傻了,一把扶住張真真:“坐好。”
聲音不敢大,語氣不敢強烈,惟恐嚇到張真真。不想小丫頭倒是很服從的坐回去,看著張怕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就死了,所以我要謝謝你。”
張怕心底一聲哀嘆,不會是瘋了吧?得精神病了?
輕聲說道:“你要感謝我的話,就好好活好不好?咱好好的健康活一輩子,好麼?”
張真真脆生生回話:“好。”
張怕笑道:“就這麼說定了,咱是好孩子,說到要做到。”
“老師放心,我一定能做到。”張真真又是乾脆回道。
從對話來看,好象很正常,完全沒問題。可是誰都知道不對勁,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特別強烈。
張真真忽然說:“老師,你過來一點好麼?”張怕依言走過去。
張真真看著他受傷的半邊臉,小聲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這個傷,能好麼?”
“能,絕對能,你千萬別瞎想,就憑我這麼帥的面容,老天都不允許留下傷疤。”
張真真看著那一層細痂,眼睛裡忽然有淚,小聲說對不起。
張怕說沒事,我沒事,你要是哭的話,我就不用你謝我了。
張真真忍住淚水,說:“老師一定很帥很帥,是最帥的老師,不會變醜的……”
張怕忽然有點心酸,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孩子,心裡罵一聲那個敗類老師,看把一個孩子害成什麼樣?
小心陪張真真再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