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很好,打扮也很得體,不過因為心中有事,平白多了些愁苦感覺,看上去略有些憔悴。
房門開啟,女人苦著臉向陳微打招呼:“又麻煩老師了,請進。”
陳微讓開位置:“這是我們學校秦校長,這位是張老師;這位是張真真的媽媽。”
張媽媽趕忙問校長好、老師好,又往裡讓。
孩子父親站在客廳,擠個笑臉說話:“你們來了。”
陳微說:“不管怎麼說,這是我的學生,我是當自己孩子照顧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咱大家一起想辦法,你們說是吧?”
這句話既把自己擇了出去,還表示了善意。
張爸爸苦笑下說道:“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實在不行報警算了。”
陳微說:“我覺得你們以前說的挺對,能不報警還是不報警。”
孩子媽媽招呼大家坐下,去廚房倒水,又拿水果,陳微小聲說:“我過去看下。”
孩子媽媽說:“關著門呢。”往裡走,輕輕敲門:“老師來看你了,進來了啊。”說著話輕輕扭開房門,慢慢推開。
一間很標準的女孩房間,乾淨、整潔,一個很白很乖巧的小女孩躺在床上,腦袋邊上是手機。
聽到母親說話,也是看到房門開啟,她卻是堅決不出聲,好似一切都是夢。
陳微進屋小聲問上幾句,又說同學在等你回去班級上課,還說要好好吃飯什麼的,可孩子一直沒有反應。
陳微看眼枕頭邊上的手機,衝張媽媽使個眼神。
張媽媽沒看明白,陳微假裝往視窗走近兩步,側手指下手機。張媽媽明白過來,給張真真蓋薄被:“蓋上一點,熱了的話再拿下來。”
張真真躺著不動。
張怕站在門口小心往裡看,不由一聲嘆息,明顯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現。
張媽媽蓋好薄被,小聲問:“想吃什麼?口渴麼?”
張真真還是不說話。
張媽媽說:“那你先休息,媽媽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喊我。”收手的時候摸走手機,轉身出門。
陳微也說:“老師去外面坐會兒,你要是想說什麼就叫我。”輕輕出門,輕輕帶上房門。
客廳裡,張媽媽問陳微:“是要看手機麼?”
“是啊,看看有什麼線索。”陳微說道。
“對啊!是我們疏忽了,真笨。”張爸爸說道。
張媽媽卻是苦著臉說話:“我試過,有密碼。”
還有密碼?張怕問話:“沒人知道密碼?”
“誰也不知道。”張媽媽說:“我們想給孩子留些私人空間。”
聽到這句話,張怕暗暗苦笑一下,是得給留點私人空間,這全天接送的,除了上學就是在家待著,再不給點私人空間能憋死。
那麼問題產生,這樣一個全程管制的孩子,怎麼能懷孕?
張怕看眼時間說道:“移動大廳應該下班了,要是打不開密碼的話,可以去移動大廳列印清單,看看和誰聯絡的比較頻。”
“對對對,應該去查一下。”張爸爸說:“知道孩子出事,我這兩天的腦袋都是暈的,跟傻了一樣,謝謝你老師。”
張怕看眼關閉的房門,小聲問話:“什麼時候去醫院?”
張媽媽嘆氣道:“就現在這個狀態,連手術都沒發做,怎麼辦啊你說。”這句話說出,眼淚瞬間盈滿眼眶。
秦校長想了一會兒說道:“要是這樣的話,你們明天去列印電話單,有什麼發現及時溝通,有時間的話再去醫院問問,看現在這樣的狀態適合不適合做手術,畢竟孩子太小。”
聽到這句話,張爸爸眼睛都紅了:“我草他個王八蛋,十三歲的孩子啊!孩子啊!那個王八蛋也睡。”
秦校長說:“你要控制情緒,有什麼情緒,咱揹著人發,千萬別讓孩子看到,什麼事情都會解決掉的,你首先要有個好心態,才能給孩子做榜樣,帶著孩子一起走出來。”
張爸爸說是,又說謝謝校長。
秦校長再思考片刻:“那就沒什麼事了,我們先走,明天電話聯絡,有什麼訊息一定要及時通知。”
張真真父母齊聲說是,於是秦校長三個人告辭離開,臨走前還跟張真真道了個別。
等走出小區,校長幫陳微攔計程車回家。然後叫住張怕:“陪我走走。”
張怕說:“你不能這樣,我一個連臨時工都不算的人……工資。”話說一半想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