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以來,不知道不覺,他可是把李秋水當成了一個常見面的親人,這轉眼間,親人就要離開了。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掌櫃可不要傷感。”
在他看來,要說傷感,怎麼也得輪到自己感嘆吧?
且不說皇甫青梅跟西門孤星,光是大姐李秋水,還有眼前的如詩、如畫,他便有萬般不捨。
可那又如何,自己前面的路,說出來只怕一幫人誰也不會相信,如此,他不如做一個惡人,誰也不帶。
從現在開始,就要讓眾人學會在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依靠自己,依靠身邊的同伴。
掌櫃點了點頭,跟眾人打過招呼,便一頭鑽進廚房去煮自己的靈湯去了。
沒想到冬至之夜,他也能聞道破境,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事。
“真沒想到,你竟然遇上了小蝶兒,還能將她從惡魔手裡救下來。”
李秋水給李修元倒了一杯酒,認真地說道:“眼下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看了一眼邊上的如詩如畫,李修元沉著臉說道:“這事不算完,按照時間,要不了多久,府城的風雪就要飄來這裡了。”
烏鴉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在它看來,便是府城的大人物過來,大不了讓李修元射他一箭,自己再出其不意刺他一劍,如此而已。
如詩一聽心裡咯噔一聲,畢竟當年他經歷過李修元的牢獄之災,對於蠻荒的官府她和如畫都沒有什麼好感。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問道:“要不要我們出手?”
李修元跟她和烏鴉想的都不一樣,在他看來,若是府城的大王過來,肯定是帶著大軍傾巢而出。
估計連著大帥也得跟著一起來,而他,連定安城都不會讓那傢伙踏進一步。
想到這裡,看著李秋水等人,冷冷地回道:“只要某人敢來定安城,我一箭就射死他,還講什麼破道理?”
李秋水雖然久居定安,這些年幾乎已經不出門,但對府城的大人物還是瞭解一些,聽著這話,想著將要開啟的天路。
心道若是換成自己,怕也會跟李修元一樣。
有什麼道理好講?李修元本來就不是這一方世界的人,一箭射了某人,正好替蠻荒除去一個禍害。
淡淡一笑,李秋水看著如詩如畫說道:“今天冬至,你們可以多喝一杯。”
烏鴉想了想也跟了一句:“我也可以。”
李修元看著端著一盆肉走過來的夥計,看著烏鴉回道:“你不可以,你明天要跟師姐一起學習。”
……
冬至過去第三天,上官豔紅跟著西門孤星父子兩人一起回到了定安城。
不到午時,西門孤星來酒坊匆匆接走了西門夢蝶,就是讓爺爺看看自己的寶貝孫女,有什麼話下午再來。
李修元也不計較,在他看來這也是人之常情,還好,這幾天西門夢蝶也沒有出現暴走的情形。
上官豔紅看著他笑了笑:“這接下來,就等著天路的開啟了。”
李修元卻不以為然,看著她靜靜地說道:“在你們踏上天路之前,府城的大人物,只怕還得來定安城找麻煩。”
上官豔紅聞言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沉聲回道:“望天城裡,誰知道是你出了城,上了山?”
在她看來,只要李修元打死不承認,誰又能將這事推在他的身上?
伸手倒了一杯熱茶,遞到面前的上官豔紅,李修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回道:“我做錯了一件事,不應該讓西門孤星進城,應該讓他接著往府城而去……”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府城來一個修士,隨便跟城主大人一打聽,便會將此事扯到西門孤星的身上。
失去了老魔的蹤影,便跟那一爐靈藥再無機緣的大王,當下有多麼惱怒,他想都不用想。
就跟魔域斷了飛昇之路的魔王,最後要跟自己拼命的道理一樣。
而他註定不可能將這個包袱扔給西門孤星,因為他無法承受蠻荒之王的怒火。
還好,他留了一手,他人還在這裡。
上官豔紅這才明白過來,看著他怔怔地說道:“難不成府城的大人物,要殺來定安城,找西門一家的麻煩?”
揮了揮手,李修元冷冷地說道:“那就讓他有來無回,這就是跟惡魔勾結的下場。”
上官豔紅聽罷呵呵一笑:“我們這麼多人齊聚定安城,他若敢來,我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