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人還在,那就夠了。
想了又想,阿木取了一把鐵劍遞了過去:“江湖風雨,離不開這玩意。”
大傻一愣,隨後接過了鐵劍,跟阿木拱手笑了笑:“不謝。”
阿木想了想問道:“你要不要跟掌櫃的告別說一聲?”
“不了,來無影無去蹤,對大家都好一些。”
大傻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麻煩你轉告掌櫃,感謝她這些年對阿珏的照顧,希望有機會可以回報她的人情。”
大傻分得很清楚,秦湘玉對自己只是人情,而不是恩情。
阿木揮揮手,笑道:“你不用還,我替他允了你。”
大傻一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許說,你能替掌櫃的做主?”
阿木想了想回道:“有些事情我不想管,更不想做主,但是你的事情,我可以做主,她不敢不聽我的話。”
阿木聞言哈哈一笑,揖手告別,握著鐵劍揮手而去。
一陣春風吹過,離人白衣飄飄,看花了阿木的眼睛。
直到阿珏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晨霧之中,春風裡才傳來一句話飄進了阿木的耳中。
“我有名字,我的名字叫做金無銘。”
“金無銘?來如夜雨去如風,好一個映月樓裡的傻瓜啊……”
阿木嘆了一口氣,跟著耳邊傳來了金湘玉的聲音:“阿木,你知不知道我家小月兒何時回家?”
……
若有人問長安城裡最掙錢的地方有哪些,別的地方不說,必有一處是映月樓。
打從當年大掌櫃搞了一個龍虎幫之後,跟著他便花錢收了映月樓,從那以後,映月樓就成了他的私產。
映月樓明面上的主人馬大姐這些年更是要風得風,要雨見雨,一時風光無限。
大唐時下流行著一句話,叫做:“六月的債,還得快。”
這話很多人都信,只有馬大姐不信,因為她的後臺是龍虎幫的大掌櫃,沒有人敢來找她討債。
直到今天,映月樓裡突然來了一個蒙面女子,要找她討回十年前欠的債。
直到映月樓的惡奴打手們一個個斷手斷腳,直到所有的姑娘客人躲在屋裡瑟瑟發抖。
直到來人坐在園子的涼亭中揚言要放一把火,燒了映月樓之後。
馬大姐才明白,終於還是有人來找她討債了。
一陣慌亂之下,打發手下的一個姑子,按蒙面女子的要求去請大掌櫃過來救命。
於是,映月樓膽大出來看熱鬧姑娘發現,平日跟凶神一樣的馬大姐瑟瑟發抖跪在花園涼亭裡的石板上。
而在她的面前,坐著一個風雲不動的蒙面女俠。
於是姑娘們一個傳一個,都說威風了十幾年的馬大姐,終於遇到了一個殺神。
而且這個殺神好像不僅僅是來找馬大姐麻煩的,似乎是來找她們的後臺老闆的麻煩,這下,有熱鬧看了。
一幫姑娘們也盼著。
盼著接下來的一幕,會不會石破天驚。
而這個時候,龍虎幫的大掌櫃正在山莊裡跟死裡逃生的無名老人聊天。
看著已經無名老人包紮起來手,大掌櫃嘆了一口氣。
淡淡地說道:“我早就說過江湖不只有我們龍虎幫,也不僅僅只有一個夜雨樓,現在你知道了吧?”
看在大掌櫃的眼裡,失去了鷹爪的老人,跟一個廢物也沒多少分別了。
還好,老人還有另外一隻手。
否則只怕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大掌櫃就忍不住把他趕出去了。
龍虎幫不養廢物,這是大掌櫃自己訂的規矩。
老人的手背上青筋如盤蛇般凸起,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禁不住幽幽地說道:“我也沒想到,當年那個殺神回來了。”
老人心裡明白,他已經十幾年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若不是王一要自己回來給大掌櫃帶話,自己只怕真的死在城外的長亭中了。
他更是明白龍虎幫不會養一個廢人,所以,眼下的他也盼著大掌櫃一句話,把自己趕走。
他甚至已經看到了龍虎幫的下場。
想都不用想,倘若流星劍王一跟夜雨樓合作,只怕要不了幾個月,就能把龍虎幫掀個底朝天,甚至有可能在江湖中除名。
大掌櫃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所以西北大俠和朱雲兩人死在了王一的手裡,而你活著回來,只是他想你給我帶句話?”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