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在中域等著你。”話完,跟在唐秋雨的身後,往玄天觀風的方向走去。
“哥哥一個人在這裡,要乖哦!”沐沐怪叫了一聲。
“一路走好!”李夜揮揮手,關上了院門。
熱鬧的小院忽然間,只剩下李夜一人,聽著一地的滴嗒聲,禁不住有些胸悶。
“獨自莫憑欄”莫名其妙的地,嘀咕了一聲。
走到梨樹下的石桌邊坐下,拂去臺上的塵土,一揮手,將先生的那張鐵琴擱在了桌上。
“久不撫琴,就以琴聲為你們送行。”低吟了一聲,兩人撫在琴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霜夜與霜晨。遄行,遄行,
長途越渡關津,惆悵役此身。
歷苦辛,歷苦辛,歷歷苦辛,
宜自珍,宜自珍。
一曲《陽關三疊》在指縫裡流出,琴聲悠悠,在玄天觀的後山迴響。
低吟淺唱的歌聲隨著一道道山風往山下吹去。
行致玄天觀下山路口的一行人,忽聽山間傳來陣陣琴聲。
爾後又聞那合著節拍的歌聲,走在唐後雨身後的夏梧桐回首凝望,不得由痴了。
“師孃,哥哥在彈琴呢,怎麼沐沐在的時候他不肯彈呢?”
拉著李紅袖的沐沐,仰起小腦袋看著她問道。
李紅袖看著夏梧桐的樣子,不由得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你哥哥在撫琴為我們送行,沐沐以後跟先生多學些琴曲,就會明白。”
唐秋雨自然知道自己徒兒的心思,卻又無可奈何。
正象李夜出門相送時說的那般:人生最苦是離別。
先生只是駐足了片刻,便繼續往前走去。“不錯,沒將這琴道給忘掉。”
夏梧桐吸了口氣,回頭過來,拉著唐秋雨的說道:“師傅,我們走吧,莫辜負了師弟的這番美意。”
坐在梨樹下的李夜撫琴三遍,吟唱三迭,只見空山幽靜,只聞嫋嫋的琴聲漫延。
穿過重重春霧的歌聲,如影隨行。
如同陪伴在往山下而去的眾人身邊,不可捉摸,又似觸手可及。
走在山道上的夏梧桐牽著唐秋雨的手,嘴裡在呢喃:
勸君更進一杯酒,
西出陽關無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