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和對抗之心,他正要開口拒絕,萎頓坐於地上的魏太子卻忽然開口道:“世子,阿逸年輕氣盛,思慮難免不周,不如待我勸他一勸,或許能勸得他回心轉意,到時世子與孤各取所需,豈不比兩敗俱傷要好?”
燕詡微微側臉,居高臨下地看向魏太子,“太子聰慧,我也希望太子能早日回魏地,好好勸你的侄子。”
待燕詡和雲衛離開地牢,魏太子艱難起身,走到安逸面前,枯瘦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壓得極低,“阿逸,我不知道你手裡有什麼東西,讓睿王世子虎視眈眈,但……別理會他,你只需想法儲存你自己,逃出這裡,別的什麼也不用管。”
安逸微怔,睜大眼睛看他,似不明白他話裡意思,心裡甚至有點懷疑這個叔父是不是怕自己棄他不顧,故意來一招欲擒故縱。
他正出神的時候,魏太子一陣猛烈的咳嗽,咳得滿臉通紅幾乎喘不過氣來,待他好不容易平復下來,這才繼續道:“阿逸,並非我有多高尚或有多視死如歸,不瞞你說,我本就活不久了。”
這下安逸是真的怔住了,“叔父,你……何出此言?”
魏太子搖了搖頭,“數年前我就中了毒,當時發現得早,不至於當場斃命,但那毒毒性甚烈,這些年來我一直靠藥物強行支撐著,但這副軀殼,終是熬壞了。”他自嘲地嘆息一聲,“陳年舊事,不提也罷。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了。阿逸,你不用顧忌我,我本就沒幾日命可活,何必便宜了那姓燕的。你且假意答應他,自己想辦法逃吧。”
安逸頓時啞口無言,既為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慚愧,又為這個叔父不久於人世而難過,“叔父,你別多想,既然那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那毒必定有可解之法,待我們出去後……”
魏太子伸手打斷他,又道:“阿逸,我這身子我自己知道,你聽我說……”他顫著手,哆哆嗦嗦自懷中摸出一隻簪子,“這隻簪子是我貼身之物,裡面有一張地圖,詳細標註了十方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