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一邊在書房裡研墨靜心一邊聽著自家妻子口述從她兄長那裡聽到的事情,倒有點紅袖添香的意思,不由讓寧採臣有點晃神。
已經入夜的寧府自從寧採臣中了舉人後也不再用有著濃重黑煙的油燈了,帶著清香的蠟燭不但光線柔和而且乃是官府發放的俸祿之一,也讓寧採臣夜讀的時候環境好了許多。
伴隨著柔和的光線,看著自家嬌妻不時變換的秀眉,寧採臣亦是有些疑似在夢中的感覺。
“相公...相公!”王曇兒使力的搖著這個明顯走神了的夫君,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王生雖然有些花心但畢竟是我哥哥,你也不能這麼不把他是性命放在心裡吧!”
“這不是娘子太美,讓我失了心神麼?”寧採臣回過神來,將嬌妻抱在懷裡。
“那你究竟準備怎麼辦?”曇兒臉蛋微紅不依的靠在他的懷中。
“王生怎麼說也是我的同窗,又是我的大舅子我怎麼可能不理他,不過你也知道你家相公,現在可是個香餑餑,這件事怎麼看都有些詭異,只要王生在我這裡有小犬和黑山一切放心就好了。”寧採臣撫著嬌妻的髮鬢嗅著她的髮香緩緩說道,眼中閃過絲絲精芒。
聽到寧採臣自比香餑餑知曉大筒木一族事情的曇兒也點點頭,掙脫開寧採臣的懷抱對他說道:“我會告誡我哥哥別亂走的,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放心,我自有浩然正氣護體,還帶著小犬和黑山,倒是你們要小心點,到時候說不得還要麻煩赤霞兄了。”寧採臣嘴角掛起一道弧線。
“我可是很期待王生和赤霞兄相遇的時候呢!”
不用多等寧採臣很快就看到了他希望見到的一幕,第二日剛剛早起的寧採臣還沒出房門就被院落裡面的嘈雜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你個浪蕩子怎麼會在這裡的?”清脆的童稚之音在院落裡迴盪特別清晰。
“什麼叫浪蕩子?我堂堂王府王生,乃是金陵城的著名畫師,也是有舉人功名在身的官人老爺,你個小屁孩亂說什麼呢?”不屑的聲音傳出,和一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小孩子計較也真是符合王生的性格,寧採臣撫頭啞然失笑。
“眼袋青中泛黑,必然久日裡流連於青樓煙花之地,面白而無血色陽氣不盛,站立之時看似穩當卻不時有搖擺之相明顯是勁力不足的跡象,你這人腎血兩虧不說,天庭晦氣纏繞,嘿嘿說不得還招惹了什麼鬼類妖孽。”童稚之聲針鋒相對的響起,最後帶起自得的笑意,看似在批評人卻實際蘊含著救人理念正是燕赤霞。
“你!”似乎被燕赤霞這個童稚小兒模樣的人說中了心事,王生指著燕赤霞氣得渾身發抖。
“別指了,好好調養身體吧,還有我看你天庭的晦氣有轉為血色的象徵,這幾日好好靜心讀書閉關,說不得還有渡過的機會。”燕赤霞洋洋得意的說道。
寧採臣此時走了出來:“兩位!兩位...大清早的在這裡何必擾人清淨,外鄰都能聽到了。”
說著他拉過兩人給他們介紹起來:“這位別看面貌年幼實際乃是少有的正一道高人,心懷正氣不說人也古道熱腸,乃是燕赤霞兄。”
又轉頭跟燕赤霞說道:“赤霞兄別看這位輕浮,乃是金陵城內有名的才子,上上一界的舉人魁首,也是在下的妻兄名喚王生,剛剛你也說到了鬼魅作祟,近日來我這裡也就是為了躲避這禍事,聽聞高人指點說我這裡有解決的法子,說不得就是說你呢!”
燕赤霞聽得寧採臣的話語,幼小的面上浮現若有所思的神色,再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生並沒有給多少好顏色開口道:“你小子說來招惹了什麼鬼祟,看看我能不能幫你一把。”
王生聽得這種口氣本不欲說,不過一個關係自己性命,一個聽得這從不虛言的妹夫這般推崇,也只有捏鼻子認了,低聲拱手說道:“也怪我貪戀美色...!”
只見寧採臣引著三人入座,曇兒拿上準備已久的早餐,三人邊說邊吃。
那日王生正在金陵城接上閒逛,不曾想忽然感覺日頭一暗,晃神間周圍行人都不見了蹤跡,也不知怎的前面一窈窕美人,身姿妖嬈面帶悽苦神色,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愛,本就是金陵大戶人家,又是舉人他當然沒什麼好怕的就上去詢問美人緣由。
那美人見得他上前先是一驚,緊接著聽聞他的問話,倒也誠實似乎因為是無路可走了講的十分仔細,據美人自己說她乃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妾室,不過主母刻薄每每廝打於她,她實在是經受不住折磨就私自逃了出來,來到金陵卻不想她想投靠的姐妹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