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江南道排得上名號的武林宗門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星月宗只有一名化神境的武者在,頂天能算得上是中流而已。
就比如那瀧丘韓家,便有著三名化神境的武者,遠超他星月宗。
但這麼多人,身後勢力比裴彥君強的多的是,但卻都唯他馬首是瞻,靠的便是裴彥君這長袖善舞的手段。
眼下他既然知道蘇信的實力深不可測,人榜排名遠在自己之上,若是真跟對方發生了衝突,勝負還未可知呢。
況且他們這次集體來泛舟遊湖,本來就是為了迎接其他江湖同道,互相結交一番,有了這份人情在,將來說不定就有用到的時候。
而現在眼前這人實力如此之強,正好是他們邀請的物件,裴彥君怎麼能放棄?
一句話便化敵為友,而且還找了個不錯的藉口,這讓眾人都不禁感嘆裴兄果然是長袖善舞,怪不得在江南道朋友如此之多。
蘇信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來,他們還真當自己沒聽見那花船要撞上時,船上傳來的笑聲嗎?
不過這些東西蘇信也懶得說,他直接道:“在下蘇信,這酒便不喝了,至於賠罪嘛,你們哪個想要賠罪,我都接著。”
蘇信的目光掃過眼前這些人,頓時讓他們心中大怒,這人也未免太過不知好歹了一些。
裴彥君明明都已經給你找了一個臺階下,姿態也都擺的這麼足,你竟然還不兜著,真不將我等放在眼裡不成?
但此時裴彥君卻來不及氣憤,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忽然驚聲道:“蘇信!你是人榜第二十二的‘血劍神指’蘇信!”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皆驚,誰也沒想到眼前這黑衣男子,竟然會是人榜前三十的強者。
人榜一百零八個排名,而人榜前三十跟後面的其他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存在。
蘇信似笑非笑道:“怎麼,裴兄現在還想要請我喝酒嗎?”
裴彥君連忙尷尬的搖了搖頭,再也不敢耍他的小聰明瞭。
現在就算是蘇信上趕著要跟他們喝酒遊湖,估計裴彥君都會推辭的,無他,蘇信此人的名聲不太好,而且為人也有些太危險了。
人榜前三十的強者武林中人都會仔細研究一番的,蘇信自然也是如此。
他最為人詬病的地方不是殺了方東霆,而是他滅了祝家莊滿門。
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動輒便滅人滿門這種事情,除了魔道一般人很少會幹,大家都奉行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個規則,很少有人像蘇信一樣,直接殺上門去滅其滿門。
他們可都是名門正派出身的弟子,跟蘇信這麼一個兇名赫赫的傢伙在一起,怎麼看都有些彆扭。
況且這蘇信為人戾氣太重,這也是裴彥君不想繼續招惹他的原因。
方才他就感覺蘇信攻向韓城的那一記血河神指的威力有些大了。
當初他還覺得是蘇信隨便出手,結果沒有刻意去控制自身的力道呢。
現在知道了蘇信的身份後他才曉得,這哪裡是蘇信沒有控制住自身的力量,他根本就沒有去控制,他這分明是要當場誅殺韓城!
那血河神指的威力他嘗試過,韓城絕對沒有擋下來的機會,若不是他出手,今天韓城估計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對於這種一言不合便要殺人的傢伙,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蘇信暗地裡冷笑了一聲,看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果然是不怎麼樣了,不過他也沒想跟這寫大派的弟子混在一起,所以他轉身就要下船。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冷冷的傳來:“不愧是南蠻小地出身的武者,一點禮數都不懂,裴兄請你卻喝酒是給你面子,但你卻給臉不要臉,簡直是不知好歹!”
一聽這聲音,裴彥君當時就懵了,好不容易要把這煞星給打發走了,您老又出來攪合什麼?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從那花船的船艙的當中走出來一名身穿白色武士服的青年人,劍眉星目,眉宇間帶著冷冽之色,看向蘇信的目光頗為仇視。
剛要準備走的蘇信停下腳步,看向那青年人,他也是一陣疑惑。
蘇信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認識這人,他對自己仇視個什麼勁?
“抱歉,禮數什麼的在下的確是不懂,但忽然冒出一個阿貓阿狗來在這裡犬吠,豈不是更沒有禮數?”
那年青人冷聲道:“蘇信!這裡可不是那南蠻小地能由得你囂張,這裡是中原武林,是江南道!就算你位列人榜第二十二位,也沒有在這裡囂張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