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老闆都在暗中思索著,這時忽然傳來了兩聲冷笑。
眾人抬頭望去,出聲的依然是黃老闆。
“蘇老大,你的這個主意的確是不錯,但卻有點不切實際。
商人逐利,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們這裡若是按照你說的來弄,先期的確會招攬過來不少顧客。
但昌德坊那邊的人若是反應過來,也仿照著我們這麼弄,地域的優勢頓時又顯露了出來,我們照樣還是搶不過人家。”
眾人紛紛點頭,黃老闆的擔心的確有道理的,昌德坊那幫人肯定能幹出抄襲這種事情來的。
蘇信放下茶杯,搖了搖頭:“他們模仿不來的,昌德坊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他們的地皮大小都不一樣。
我們長樂坊的地域是以前官府規劃的,甚至就連樓層都是一模一樣的,而昌德坊那邊呢?
那邊可是在朝廷遷都後從廢墟里面重新建起來的,店面有大有小,有一層的小酒館,也有三層的大賭坊。
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商鋪,甚至就連州府衙門的一些建築,也都在那裡。
這樣一來,他們便無法達成像我們這樣的互換。
即使想模仿,也頂多是一些有勢力有錢的商家直接將周圍的店面盤下來,弄成我們的模式。
昌德坊這種中心坊市的地皮價值千金,有幾個商家能有如此大的手筆?
常寧府的底蘊各位都知道,這種財力雄厚的商家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整個昌德坊能有三成模仿成功就不錯了。
但這三成,卻絕對滿足不了整個常寧府的需求。
剩下的客人要想享受到這種服務,就必須要來我們快活林!”
眾人聞言點點頭,蘇信的計劃一環套一環,基本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被他給想到了。
現在眾多商家猶豫的也就只是那一成的乾股了。
對於這些商人來說,每月那幾十兩的例錢交的都跟在拿刀子剜他們的肉一樣,更別說現在還要拿出一成的乾股了。
沉默了半晌,黃老闆這才開口:“蘇老大,你這個主意的確是不錯,但我順德賭坊小本經營,最近手頭緊,可拿不出什麼錢來,還是不折騰了吧。”
雖然黃老闆對於蘇信有些輕視,但對於蘇信這個計劃,他還是很贊成的。
不過贊成歸贊成,但他卻不能同意。
一成乾股太多,他不想給,也不能給!
現在給了蘇信,萬一官府那邊眼紅,或者是蘇信那位義父虎三爺眼紅,也要來挖一成乾股怎麼辦?
所以這個口子堅決不能開!
但不同意蘇信的條件,卻不代表他不會按照蘇信的計劃來做。
先拖一段時間,因為最近手頭緊嘛,等過段時間,他照樣可以串聯幾位老闆,按照蘇信的方法來辦。
到了那個時候蘇信想要他手中的乾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場的都是老油條,黃老闆話一出口,他們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這些人生意小,可不敢跟蘇信公然對放。
但他們不說話,那模樣就是預設為拒絕了。
“黃老闆,人有時候太精明瞭,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
蘇信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了黃老闆的身邊。
看著蘇信走近,黃老闆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臨身,讓他猛的一個哆嗦。
不過他自認為身份地位和那些小酒樓的老闆不一樣,所以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蘇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聽不明白?那我就慢慢給你講明白。”
蘇信斜掛在腰間的鐵劍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硬拉過黃老闆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可笑的鐵片子劍刺出,直接將黃老闆的右手和桌子穿在了一起,深入數尺,黃老闆的手上頓時就只剩下一個劍柄!
“啊!”
黃老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那飛濺出來的血花濺到了他旁邊一個人身上,頓時嚇得他連連連後撤,還踢翻了椅子。
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誰都沒想到蘇信說出手就出手,事先竟然一點預兆都沒有!
季剛的眼皮子一跳,沒有說話,但嘴角的笑容已經收斂,眼中帶著震驚之色。
李壞卻是一直盯著那沒入桌子下方的鐵片子劍,眼中閃爍著絲絲不明的意味。
能用一柄薄鐵皮便能如同插豆腐一樣的插入人的手骨和一寸厚的紅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