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府四十九坊,長樂坊雖然是最窮的坊市,但也不全是貧民窟,起碼有一條街還算是不錯的,它叫做快活林。
顧名思義,快活林就是給人快活的地方,小小的一條街上,賭坊、酒樓、青樓、客棧足足有上百家。
就靠這一條快活林,就能養活幾十名飛鷹幫的幫眾,如果沒有它,恐怕飛鷹幫直接就退出長樂坊了。
為了這麼個窮地方去跟青竹幫打生打死,飛鷹幫都感覺賠本。
此刻快活林最大的一間青樓醉月樓內,劉三刀正眯著眼睛享受著兩個姑娘的按摩,聽著幾名手下給他彙報情況,日子過的倒是愜意的很。
劉三刀今年已經三十多了,混了十多年的江湖才混到這麼一個小頭目的位置上,也算是不容易。
雖然他如今的位置得來的也不是那麼的光彩。
但這裡是江湖,雖然他們這些小幫眾只是最低階的江湖人,但有一條規矩卻是通用的,那就是勝者為王。
他劉三刀雖然夠兇、夠狠,甚至出道第一戰就曾經三刀砍死一名敵對幫派的成員,博得了劉三刀這個名號,但他卻不是武者,身上連一點功夫都沒有。
就是因為實力,十多年來他一直都在飛鷹幫的最底層打拼。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一絲好處的,起碼在飛鷹幫的底層他交遊廣闊,跟上面一些小頭目、大頭目也有些交情。
要不然在他陷害蘇信後,等待他的就不是這小頭目的位置,而是幫規處置了。
“陳哥在賭坊那邊玩的怎麼樣啊?”劉三刀把玩著手中的一對鐵膽,淡淡地問道。
他這一手還是跟常寧府東十二坊的總捕頭鐵無情學的,他感覺很有氣勢。
那名手下愁眉苦臉道:“陳哥已經賭坊那邊輸了上百兩了,剛才賭坊那邊又借給他一百兩。”
劉三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輸多少都算在我的帳上,告訴賭坊的老黃,下個月的份子錢就免了。”
那名手下小心翼翼道:“可是賭坊一個月的份子錢才五十兩,而且老黃說了,以前青竹幫管的時候,份子錢才收三十兩的。”
“砰!”
劉三刀猛的把手中的鐵膽砸到地上,頓時嚇的他身後的兩個姑娘花容色變。
“現在這裡歸我管!”
劉三刀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回去告訴老黃,以後每月的份子錢漲到二百兩!不交,他這賭坊也就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
“是是!我這就去告訴他!”那名手下立刻向外跑去。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當上這個小頭目後,平時這位和藹可親的劉三哥變了好多。
劉三刀撿起了地上的鐵膽,重新躺在椅子上揉了起來,但還沒等他坐穩當,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喧譁聲。
“怎麼回事?”劉三刀不悅道。
“大哥!老五死了!”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幫眾帶著哭腔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老五不是和老四一起出去的嗎?難道是青竹幫的人乾的?”
劉三刀一把推開眾人,便看到在醉月樓的門口,老四揹著被蘇信一劍擊殺的老五,眼光木然的看著他。
“老五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手下幫眾雖然多,但大多數都是在他成為小頭目之後新加入的,真正忠心跟著他好幾年的,只有這五兄弟。
“三哥!是蘇信殺的老五!”
“蘇信!”劉三刀現在最不願意聽到就是這個名字。
江湖幫派雖然為正道武林所不恥,但卻也是要講義氣的。
劉三刀靠陷害兄弟得來的這個位置,雖然已經坐穩了,但難免被人說閒話。
“不可能!蘇信當初已經被青竹幫的人打的有進氣沒出氣了,現在即便沒死也差不多了,又怎麼可能殺了老五?”
老四慘然道:“是真的!蘇信只用了一劍就殺了老五!不!不能說他用的劍,只能算是一截鐵片子!他還說三哥你欠他的,他會親自向你來討還!”
聽到這話,劉三刀頓時感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頂。
環視了周圍一眼,劉三刀大喝道:“都他媽看什麼?全都給我滾!”
醉月樓內看熱鬧的人頓時全縮了回去。
“去把陳哥給我請來。”
陳哥原名陳到,四十多歲,雖然他只是飛鷹幫的普通幫眾,但他另一個身份卻是飛鷹幫十三位大頭目之一虎三爺的義子。
一身鐵砂掌的功夫深得虎三爺的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