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將他從深淵中拉出的,會是江月白。
與她的坦蕩和胸襟相比,宋知昂羞愧不已。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江月白能夠眾望所歸,成為整個地靈界威名遠揚的望舒真君,除去那些不認識她的人,凡是與她打過交道的,提起她無不是讚賞有加,自嘆不如。
人的偏見,是佇立在自己心中的一座大山,山後望人,無論那人做了多少事,山這邊的自己都看不到,只會帶著惡意去揣測。
甚至將捕風捉影之事也惡意的合理化,陰謀論,覺得所有人都是瞎子,只有自己能看透一切真相。
清風吹起江月白肩頭髮絲,被烏雲遮蔽的月光灑落山林,江月白揚唇一笑,灑脫無羈,心無芥蒂。
“道歉我接受了,我也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我說話也不好聽,你別介意,那仙芝早點吸收,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月白轉身前行,抬手隨意揮了揮,如同輩好友暫別。
皎潔的月光將宋知昂的影子拉長,他直起身子,看著那道身影化作一陣清風,卷著樹葉吹入山林,消失不見。
宋知昂用袖子抹去眼角溼潤,不禁笑了起來,整張臉掙脫黑暗,逐漸明媚。
“我怎麼變得如忘塵一般了,不妥不妥……”
宋知昂轉身走向天雄峰,大步流星,健步如飛。
半個月後,黃昏時分,天哭峰上忽然響起兩聲雷鳴,石小武和姜子英竟在同一時間衝破結丹關隘,開始渡劫。
江月白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一切。
尤其是石小武,彼時正在夢境之中面對邪道修士圍攻,他的大師姐江月白孤身一人引開邪道的三大元嬰,留他照顧重傷的師父黎九川。
如果他不能立刻結丹,肯定無法對付外面的強敵,到時候師父就會死。
多方壓力之下,石小武終於爆發,決心以殘破之軀,抗擊天道。
夢境中,石小武站在山巔大陣下,狂傲無雙。
“師父你放心,我石破天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您有事!”
“來吧,我現在就引動結丹天劫,看看是爾等邪修的頭鐵,還是我石破天命硬!”
渾身是血的石破天取出皺巴巴的齊悅小像,最後看了一眼,毅然決然的開始原地渡劫。
噗~
夢境之外,蒼火真君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看不出這個就知道算數的臭小子骨子裡居然這麼霸氣,有趣有趣,可太有趣了,這個夢魔回頭借我玩玩,叫我給凌光寒也弄進去看看。”
黎九川無語扶額,問旁邊的江月白,“為師就這般沒用?兩個元嬰就給為師重傷昏迷了?”
齊悅羞紅著臉,緊張的看著盤坐在陣中的石小武真身。
雲裳眼觀鼻,鼻觀心,低頭對手指不敢說話。
江月白一邊用神識絲線引導石小武運功,一邊笑道,“夢,這都是夢啊師父,你別當真。”
李慎之嘟囔道,“我在石小武夢裡,都是被他瘋狂閃瞎眼,打臉對照的人,宗主您好歹是受尊敬的師父,我……呵呵了。”
渡劫開始,有江月白在,黎九川絲毫也不緊張,甚至還能叫上齊明一起,在天魁峰頂一起喝茶,等天劫結束。
齊明因為齊悅駐顏比較早,不想被人當成齊悅她爹,也早早兌換了駐顏丹吃下,所以現在還是不到三十的樣子。
跟在黎九川身邊多年,耳濡目染,氣質更加沉穩內斂,雖然只是築基後期修為,卻總有一種金丹真人的氣勢。
黎九川從無架子,親手給齊明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你再辛苦一陣子,等辦完這場扶搖仙會,我會親自為你護法,助你結丹。”
齊明受寵若驚,雙手接過茶盞,“宗主待我如師如父,我不敢奢求什麼,但也確實捨不得離開宗主,離開天衍宗,如此,便勞煩宗主了。”
黎九川笑著點頭,齊明以前是穩妥太過,機會在眼前也會瞻前顧後,這些年受他妹妹齊悅影響,總算是懂得爭取了。
所有人都在成長,都在變化,天衍宗欣欣向榮,愈發興盛。
這樣的天衍宗,黎九川也不捨得放手,想讓它在自己手中變得更好,念頭一起,黎九川不由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那裡面,有江月白給他的修煉分身和分神之法。
或許,可以一試!
忙活了好幾天,石小武和姜子英都渡劫成功,開始穩固修為。
江月白本想休息幾天再去歸元劍宗和金剛臺,但是一封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