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趴在溫妙身邊。
溫妙醉醺醺地望著頭頂樹冠,“人活一世,不可能把所有好事都佔了,天道又不是你爹,有遺憾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正是因為遺憾的存在,才讓我成為我。苦難,給予人成長的力量,我輩修仙者,凡事因果都很重,任何改變都要慎重。”
“如同浮空階梯,那也是一塊石板一塊石板累上去的,這些石板是什麼?那都是你經歷的苦難和人生遺憾。”
“是你吃一塹之後長的一智,你現在平白無故從下面抽出一塊,會怎麼樣?還用我說嗎?”
江月白目光逐漸深邃,道理很簡單,她也都懂,可是真正輪到自己身上……
明明有這個能力,她還是很難做到不管不顧。
溫妙掃她一眼,“道法自然,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小丫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愁什麼,但你師父一再請求我開導你,既然是為遺憾和改變,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江月白正襟危坐,目光湛湛。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太上長老都是她修行路上的引路人,就算她前世修為已經追上來,可論起年歲和人生經歷,她在太上長老這個七八百歲的人面前,仍舊只是個孩子。
溫妙晃動搖椅,慢慢道,“你師父應該跟你說過,宗主溫慈是我的姐姐,因為當年與人鬥法,傷了根基再不能進階,這才受命當了天衍宗的宗主。”
江月白點頭。
“那你覺得,宗主是個什麼樣的人?”溫妙問。
江月白不假思索道,“宗主很慈祥,無論做什麼都慢吞吞的,雖然嘴上總喜歡說罰人,但是她對人一向都很溫和,可能在管理宗門上有疏漏的地方,但是她人很善良,看她對拂衣真君就知道了。”
溫妙哼笑,“是啊,根本沒人能想到,受傷前的她,與現在截然不同,可以說,完全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