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因為他,讓他祖父和方氏對上,最後害了謝氏。
所以那時候陸南枝總是跟她說,別看謝景山大大咧咧的,其實他的心很細,也很懂人情世故,尤其是懂得照顧別的情緒,體會別人的難處。
此刻謝景山就硬忍著,默默承受那些拳腳,一點也不知道反擊。
“窩囊廢!”
江月白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聲,放下當歸快步衝上前去,先奔起一腳,從背後將方明逸個小王八蛋一腳踹到對面牆上去。
砰!
牆體裂開,方明逸猝不及防,一下砸在謝景山面前,疼得五官皺在一起,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等方明逸呲牙咧嘴的爬起來,看到江月白時,啐出一口血,怒不可遏。
“你個賤人竟敢打我,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方明逸怒吼著,兩個正在揍謝景山的大孩子立刻反應過來,抄起地上的木棍就朝江月白打過去。
江月白冷笑一聲,親自迎了上去。
令人牙酸的斷骨聲伴隨著慘叫響徹小巷內外,站在外面的黎九川嘴角一咧,心想他這閨女下手是真狠啊,招招斷骨,卻又不傷要害,就是個疼。
練氣三層在她面前,完全不夠看,她連法術都用不上。
發現周圍有修士被巷子裡的動靜吸引,黎九川假裝咳嗽,悄悄在巷口布下隔音陣。
巷子裡,抱著頭不敢睜眼的謝景山聽到聲音,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青衣小姑娘,身法靈動,出招狠辣,三下五除二就把兩個又高又壯的大小孩給撂倒在地。
謝景山鼻青臉腫的眯著眼,只覺這個青衣小姑娘渾身發光,好像天神下凡,叫他看呆了。
放翻兩個大孩子之後,江月白黑著臉,一步步靠近方明逸,嚇得方明逸手腳並用地往後縮,一直縮到牆角。
“你別過來啊,我可是方氏的嫡系弟子,你敢動我,我方氏上下滅你滿門!”
一隻秀氣的腳踩在方明逸肩上,方明逸渾身一抖,竟被嚇尿了。
噗嗤~
江月白嗤笑一聲,腳下不斷用力,方明逸的肩骨一點點承受著加強的力道,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放開我啊啊啊!!”
方明逸疼得哇哇大叫,江月白就那麼踩著她,躬身靠過去,臉上蒙著一片陰影,如同小閻王一樣,讓方明逸痛哭流涕,抖如篩糠。
咔!
“啊啊啊!!!”
方明逸的肩骨硬生生被江月白踩斷,她哼笑著道,“賤骨頭就是脆啊,姑奶奶我還沒用力呢。”
緊接著,江月白一拳砸在方明逸臉上,方明逸悶哼一聲,鮮血帶著斷牙,噴在謝景山面前,嚇得謝景山一抖。
方明逸昏迷倒地,江月白站直身體,甩著手腕看向謝景山。
謝景山衣衫破爛,滿頭是草,眼睛腫成一條縫,流著鼻血滿臉呆滯,看著又傻又可憐。
江月白苦笑一聲,當年她和謝景山山門前初見,她滿身血汙狼狽不堪,而謝景山身穿華服,乾淨又貴氣。
這次,倒是反過來了。
江月白什麼也沒說,走到昏迷的方明逸面前,熟練地施展治療法術以及淨塵術,幫方明逸和他兩個手下治好傷,身上的腳印也抹去。
謝景山看到她的動作,扶著牆站起來,用袖子抹掉鼻血不解問道,“你打完人怎麼還要給他們治好的?”
江月白站起來一攤手,“誰看到我打他們了,有證據嗎?”
謝景山噎住,旋即眼睛越睜越大,竟然還能這樣?!
“今天有事,不然定要讓他們清醒過來,再打斷骨頭一次,再治好,如此反覆三次,方解心頭之恨!”
江月白惡狠狠的話驚呆了謝景山,他一點也沒覺得江月白小小年紀手段狠辣,只覺得……她好帥!
“走吧,我送你回家。”
江月白去扶謝景山,謝景山突然後退一步,不好意思的笑道,“看你治療術那麼好,你也幫我治好唄,我不想讓我爹和祖父擔心。”
江月白哼笑一聲,斷然拒絕。
“你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長輩,自己默默承受一點也不英勇,那是傻!是蠢!是無能!你祖父在外面辛辛苦苦為謝氏爭光,結果謝氏的臉全都被你在這裡丟盡。”
“你以為你默默承受了,這群兔崽子就不會背後嘲笑你們謝氏嗎?就是因為你立不起來,他們才一直瞧不起謝氏,瞧不起你祖父!現在,你就給我頂著這副慘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