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滋味,本來是世間一株能夠療傷救人的仙芝,如今卻成了人人厭惡的太歲。
最可憐的是,它當初是為了救整個族群,自願走上這樣一條路,犧牲了自己,還是沒能救下仙芝一族。
同情歸同情,江月白還是要理智的處理整件事。
她跟太歲說了此地的情況,以及危還有一縷元神殘留在大荒的事情,沒等她說四族開戰,太歲就激動起來。
它整個身體都因為憤怒而膨脹,不斷撞擊著珠子內部,憤怒大吼。
“危!這個言而無信,喪心病狂的傢伙居然還沒死透,放我出去,我要找到他,我要跟他同歸於盡,我要他為仙芝一族陪葬!”
砰!
砰!砰!
太歲瘋狂撞擊之下,珠子從地上彈起又落下,它是真的很憤怒。
江月白一轉頭,發現敖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到湖邊去了,好像生怕珠子爆開,太歲汁液濺她一臉。
江月白對太歲道,“你先冷靜一點,越是這種時候,我越是不能把你放出來,危也是我必須消滅的敵人,我有個很重要的人還在他手中,我必須把她安全的救出來。”
“而且能直接弄死他,為什麼要同歸於盡,你死了,誰來複興仙芝一族?上界浩瀚無邊,肯定還有很多擁有仙芝一族血脈的小靈芝等著你去拯救。”
“就像當初的我一樣,如果沒有你給我的功法,我不可能從一株小小的雲芝雜草,蛻變成如今的聰明伶俐的大仙芝,所以你得活下來!關於變回仙芝的事情,妖族解決不了,我可以幫你去問人族的仙君!”
太歲逐漸冷靜下來,主要是江月白的話說得有道理,而且給了它新的希望。
“你準備怎麼做?”太歲問。
江月白想了想,“你那件能夠壓制太歲氣息的衣服還在嗎?”
太歲搖頭,“早就毀了。”
江月白拿起珠子站起來,“那我們先去找九尾天狐,之後的事情,你容我慢慢想想,總之這一次,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放過危!”
“好!只要你能幫我殺了危,仙芝一族你為王,我給你在仙芝一族的族譜上另開一頁,只寫你一個人的名字,記錄你一個人的光輝事蹟!”
太歲的承諾讓江月白莞爾一笑,在妖族也能流芳千古,收穫功德香火,聽起來很有誘惑力。
江月白撕下裙角一塊布,把珠子包起來栓在腰上,招呼敖卷一聲。
“走吧敖卷,去青丘。”
說完,江月白卻看到敖卷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不走,這裡的應龍龍氣我還沒吸完,等我吸完再走。”
江月白怔了怔,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妖族和人族的思維差異。
妖族遇上一個好地方,或者一棵好靈草,第一反應都是這地方不錯,我要佔了,這草不錯,我要在這裡紮根,等草長大了吃果果。
而人族,要是遇到一個地方有異常氣息,一定會掘地三尺,看看異常氣息的源頭是什麼。
遇上靈植也是一樣,要麼直接挖走,要麼連根帶土移植到自己的藥園子裡,反正不會留在原地,增加自身風險。
敖卷現在肯定就是這樣,佔地方不走。
其實當初在地靈界北海龍宮也是,江月白要不是後來看到敖卷收了龍宮深處的龍珠,都不知道那個洞天是可以移動的。
所以敖卷那些年完全不用守在龍宮,每隔一段時間就被北海修士追殺一遭,她完全可以收走龍珠,找個無人之地紮根,舒舒服服的泡化龍水,撞龍門。
不過話說回來,敖卷那時候要是有這份覺悟,也就沒有後來她們的相遇了。
這就是傻龍有傻福吧,命運註定她們要成為患難之交。
江月白一揮手,放出吉祥和八隻鼠崽子。
“來活了,給我把這裡掘地三尺,看看應龍龍氣的源頭是什麼,任何東西都不要放過,全挖出來!”
吱!
吉祥帶著鼠崽子們齊聲一叫,轉身就開始挖土刨坑,熱火朝天,比起平時認真不少,土揚得都比以前高,好像生怕她看不到它們很賣力一樣。
江月白笑了笑,這肯定是玄霸的功勞!
敖卷站在湖邊,還在歪著頭思考。
江月白對敖卷招招手,“你過來,我們趁現在,重新給換個人樣,你現在的樣子太好看了,不夠低調會惹來禍事!”
敖捲開心一笑,飛快地奔向江月白,一頭白色捲毛隨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