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複雜情緒,想起那個滿臉天真的貓耳少女。
“山主,寧蘿她說……”
沉懷希看向麻雀,麻雀捏緊衣角。
“她說她不要突破的辦法,她只求山主能為她保密,放她和鬼面一起離開。”
沉懷希明顯怔愣了下,寧蘿是他安排在鬼面身邊,讓鬼面看到這世間的美好,自由和光明,讓鬼面生出對世間的貪戀,生出脫離鬼族的想法。
一切都只是利用和算計罷了,可現在寧蘿竟然放棄了一開始說好的報酬?
沉懷希苦笑著嘲諷自己,“原來這世上還有真情存在,不似我爹孃那般。”
沉懷希落寞的垂下眼眸,回想起之前謝景山為了江月白跟他不要命的苦戰,想起兩人相互扶持的情誼,想起他曾經在天衍宗的那些時光。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天衍宗弟子,從沒有離開過天衍宗,會不會也成為他們生死相依的夥伴,會不會也遇見一個寧蘿那樣的人,為了他可以放棄進階的機會。
沉懷希閉眼,打斷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默默體會心中的鈍痛感。
“把解蠱的方法給鬼面,進階的方法也交給寧蘿,讓他們走。你也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麻雀心疼的看著沉懷希靜靜的靠在床頭,整個人疲憊瘦弱又蒼白,彷彿蓋在身上的毯子都能將他壓垮。
整個鐵羽國,所有人都敬他為主,他卻不曾有可以交心的摯友。
“山……”麻雀張口,咬了下嘴唇壯著膽子道,“懷希哥,小雀一直都在,也會永遠陪著你。”
說完,麻雀面色緋紅,轉身逃離。
沉懷希轉頭,望著麻雀離開的背影,唇角緩緩勾起,眼底泛起氤氳的霧氣。
彼時,遠在鐵羽國外圍的樹寨中。
謝景山盤坐在江月白休息的木屋外,橫劍在膝,閉目凝神,寸步不離的守候。
屋內,江月白沒有劇毒困擾,吃了謝景山給的極品丹藥,不過一個時辰就完全恢復。
只是此刻讓她頗為困擾的,是凝光鏡中那一團癸水雷。